走这条路,就不能没有准备,他找好了向导,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和饮水,除了明面上粮食和饮水之外,他的扳指空间内还装着足够这一千多人穿过莫贺延碛的粮食和饮水。
进入八百里莫贺延碛的第一天,赵子良和麾下唐军将士们就体会到了八百里莫贺延碛的恐怖,原本天空晴朗,可以说是晴空万里,且突然从天边快速飘来一片黑云,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还以为要下雨了,纷纷激动得欢呼起来,要知道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一路上从来没有下过雨,如今快要下大雨,实在是太爽了。
可是下一刻就让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大惊失色,从天而降不是雨水,而是恐怖的冰雹,冰雹小的有鸡蛋大小,大的有两个拳头大小。
一阵冰雹落下了,唐军将士们纷纷被砸倒,一个个惨叫连连,前几天缴获的战马被吓跑了几百匹,还有很多别砸死砸伤,旌旗、大纛倒了一地,就连交河公主坐的马车顶上都被砸了好几个窟窿,两个侍女其中一个被砸得脑浆飞溅,另外一个为了保护交河公主也受了伤。
这场冰雹突然而来,让赵子良和麾下将士们都没有地方躲避,好在赵子良反应很快,下令让所有人都抱着头部蜷缩在地上,以此来减少冰雹对人体的伤害。
几分钟之后,冰雹停了,赵子良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大声让各营、团、队清点人数和损失情况。
不久,勃勒罕前来报告:“将军,当场被冰雹砸死了六十五个,重伤二十二个,已经昏迷,以现在的情况,只怕很难活下去,另外还有七十五人受轻伤,问题不大,不过有些人无法走路了!”
赵子良听了不由嘴里发苦,人祸不可怕,可怕是天灾啊,人力无法抗拒的天灾,无能为力啊!
深吸一口气,赵子良吩咐道:“把被砸死将士的尸骨埋了吧,让军中郎中赶紧救治伤员,今日就在这里宿营!”
“诺!”
赵子良又走遍了附近每一个角落,对将士们进行了一番安抚,然后来到交河公主所乘的马车处,只见马车顶上已经被砸出了几个大窟窿,一个侍女的头部被砸得凹陷下去,尸体躺在马车旁的沙地上,另外一个侍女头上缠着白纱布靠着马车左在车辕上直哼哼,而交河公主李氏正一脸惊恐地被阿史那昕安慰着。
赵子良走上前抱拳道:“可汗、公主,受惊了,天灾人祸,无法预测啊,节哀顺变吧!”
阿史那昕连忙道:“多谢将军挂念,我等无事!”
交河公主见赵子良来了,心里也安定了许多,连忙做了一个万福道:“奴家也无事,将军只管放心统带兵马,我和夫君绝不会拖累将军”。
原来的交河公主是阿史那昕的妹妹,如今的交河公主是阿史那昕的妻子,这李氏也是李唐宗室,只不过血缘不是很亲罢了,远远比不上金城公主这些人。以赵子良看来,这李氏与阿史那昕的夫妻感情应该很不错,不过这都与他无关。
日次上午,也就是八月初九,昨日被冰雹砸成重伤的二十二名兵士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夜间伤势发作,死了二十人,只有两人挺了过来,轻伤员可以骑马前进,反正前几天缴获了大量的马匹,但是两名重伤员却无法骑马,又不能因为他们拖慢大军行军速度,因此只能把他们捆绑担架上,然后用马匹拖着担架赶路。
进入莫贺延碛第八天,八月十二日,赵子良及其部下护送阿史那昕一行人已经深入莫贺延碛中心地带了,想要返回都不太可能,毕竟已经走了一半,在向导的领路下,整个队伍已经避开了很多危险地带,但依然遭到了冰雹袭击和风沙漫天的照顾,两次就损失了近二百人,另外多次夜间宿营时还遭到了大量虫蚁的袭击,被咬者中毒全身浮肿,没过一天就死了五六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