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企业号六百米到八百米不等的距离,四架九七式鱼雷机先后投下鱼雷,只有一架飞机不幸被防空炮火击中,一头扎到海水中。
四条鱼雷拖着夺目的银色尾迹,冲向在海水中左右摇摆的企业号。
企业号摇摆着做出个左侧急转弯,堪堪避过三条鱼雷,却被最后一条鱼雷命中舰身左舷中后部。
企业号仅有122毫米厚的水线装甲,九一式鱼雷轻而易举地在企业号身上爆出一个直径四米多的裂口。
海水汹涌地涌入企业号船舱,因为伤势过重,也为了控制海水进入的速度,企业号的航速随即降到十四节,连32节的最高航速一半都不到。
企业号锐减的航速给了日军飞机可趁之机,又遭到两拨七架九七式鱼雷机的列队攻击,企业号的右舷中部再次被鱼雷命中。
雪上加霜的是,日军战机非要置企业号于死地,七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接踵而至,痛打企业号这条落水狗。
两枚近失弹在企业号左右两侧船舷掀起,弹片敲得船体叮当作响,四枚250千克穿甲弹钻入企业号体内,将企业号的“五脏六腑”搅得面目全非。
无论是穿甲弹凿出的弹孔,还是升降机平台,或者是舰身两侧的通风口,黑烟涌出企业号的每一个缝隙,环绕盘旋在企业号身边。
远远望去,企业号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七窍生烟”,不时喷射着火焰,用飘逸的步伐漫步在海面上,巨大的身躯倾向右舷,好像随时都会倒毙当场。
然而好像仅仅是好像,直到日军机群扔完鱼雷和炸弹,满怀不甘地离去,企业号仍旧顽强地活在海面上。
不仅是企业号,就连宾夕法尼亚号与马里兰号战列舰的“人品”也很过硬,宾夕法尼亚号战列舰右舷的船梁挨了一枚鱼雷,中部烟囱被250千克穿甲弹击中。马里兰号战列舰被两条鱼雷和一枚穿甲弹击中,引擎室大量进水,舰尾也微微没入水中,看似也是一股病入膏肓、随时会挂掉的模样,却依旧坚挺地行驶在海面上。
企业号的右舷,美军水手们扔下所有的救生艇,幸存的船员们纷纷跃上救生艇,向附近赶来救援的友军舰船划去。
企业号虽然依旧漂浮在海面上,哈尔西却接到损管部门传来的报告,企业号内部起火,火势正在向储存航空炸弹的弹药仓蔓延,为了以防万一,建议除必要的损管队员和驾驶员外,其他船员暂时弃船。
虽然舍不得离开企业号,哈尔西还是选择尊重损管部门的建议,下达撤退命令。
哈尔西转移到伤势最轻的宾夕法尼亚号战列舰上后不久,便下令返航。
第八特混舰队的三艘主力舰条条带伤,第八特混舰队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就连返航的战机也无法降落,除了返回珍珠港别无选择。
看着伤痕累累的企业号,哈尔西暗暗祈祷。
上帝保佑,企业号一定要坚持回到珍珠港,相信以海军工厂那些工人强大的修复能力,心爱的企业号很快就会恢复战斗力。
第八特混舰队将来还要依靠这艘旗舰的力量去报仇雪恨。
仿佛是与哈尔西心有灵犀,哈尔西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一刻也不停息的祈祷之下,企业号航空母舰船身上冒出的黑烟越来越少,向右倾斜的角度也越来越小,舰船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让哈尔西振奋的是,企业号距离珍珠港也越来越近。
珍珠港地形看起来像是一个倒置的锥形瓶,位于锥形瓶瓶口的峡湾是进入珍珠港的必经之路。
看着企业号缓缓靠近峡湾,哈尔西纠结的内心渐渐舒缓,驶过前面那道峡湾,企业号就可以进入港口,接受更加彻底的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