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选秀,有一个传言,说皇帝有一名极受宠的皇贵妃,这皇贵妃不喜欢别人和她长得像,但凡是长得有几分像,或者气质像她的秀女,初选就被筛下去了。
徐清雨的一个姐妹,家世不低,但不知从哪收买的人,给她画了个仿那皇贵妃的妆,再加上脸型有点像,初选就被淘汰了。
回来的时候是哭着回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她作弄个遍。
初选夜,很多和她一样境遇的秀女,无不把那位皇贵妃的宗亲诅咒个遍,弹劾的折子也纷纷呈上去。
结果是参与弹劾的官员挨个被抓了错处,降级罚俸,一时无人再敢动那皇贵妃的母家。
“户部侍郎之女徐清雨。”
徐清雨挺胸抬头,落落端方地走上前,感受到来自上方的两道深不可测的目光,不慌是假的。
但从小被培养的她,已经能冷静沉稳地面对如此场面。
没问什么话,太监吕良的声音传来:“留牌子,赐香囊。”
大概是秀女太多,人家烦了,不爱问,看顺眼便留着,徐清雨的外貌还是出挑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清冷却雅致,像夏天凉爽的雨,看着赏心悦目。
“礼部尚书之女秦梦薇——”
秦梦薇就在她旁边,相貌不能说出众,但瞧上去莫名的美观舒适,有一种让人想探寻她内心的冲动。
娘说过,人的五官不一定要生的完美,结合在一起瞧着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有的人生得不惊艳,但越瞧越有味道,这就叫耐看。
然而她却觉得,不惊艳才需要多看,有的人生得惊艳,越看越好看,这不是更好?
这秦梦薇好像有心事,徐清雨路过的时候,看她面无眷恋,眼神空洞,像是极不愿意来的模样。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那和她家世差不多的秦梦薇,面如死灰,看来未能如愿呢!
徐清雨走上前,笑盈盈地表示友好:“姐姐好,不知可否中了彩头?”
“什么彩头不彩头的,枷锁罢了。”秦梦薇别开脸,不像徐清雨自来熟,脸色也不好看。
她本就无心参选,又不想撒谎,那洛云溪的遭遇,与她何其相似,明明有心上人,却要被皇帝的一纸诏书拆散。
逼得人家不得不与家里断绝关系,才能和心爱之人浪迹天涯。
说实在的,这样的结局真令人羡慕。
可惜她没这样的勇气,爹娘待她很好,她身上有为这个家分担的责任,无法任性到那个地步。
抱着自己的样貌不算惊艳,说不定能落选的侥幸心理,没想到天意弄人。
“秦姐姐,有句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姐姐也知道,自己背后可是家族,我们已经到了该承担责任的年纪了,不能再意气用事了,不是么?”
见秦梦薇对自己并不亲热,徐清雨也不热脸贴她冷屁股,警告一句便罢,这个模样她见的多了,多半是独居闺阁的时候,没守住底线。
其实在很久以前,她也险些守不住,少女情窦初开的劲头实在难以抑制,但徐清雨最大的优点,便是时刻保持理智。
那看上去玉树临风,满腹经纶的公子哥,多半是随处采花的人渣,要么就是专门骗富家小姐,还自以为很有墨水的穷书生,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些未经世故的千金,给他们大好前程铺路。
娘说,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还不如进宫伺候那个地位最尊贵的,闲的时候养花逗鸟的,可比去陌生人家当深宅怨妇强多了。
所以徐清雨谁都不信,只信自己,自己过得好,才是最要紧的。
只有地位和银子最靠得住,男人是靠不住的。
两个月的礼仪课后,徐清雨得到了正八品才人的位份,她特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