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死……
死亡是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有时候在胡思乱想间到了它面前，也主动选择绕开。
“我或许会默默无闻的……在无人哭泣的角落中死去。”亦十一有些出神的回答着木偶留下的问题。
可惜这会儿已无人倾听。
“你们两个——”王哲冲这边叫嚣道，“我最后再收拾。”
“那我就跟十一，我们两个组队咯。”荡漾接过宰父禅递给她的木牌走向亦十一，轻描淡写的回应道。
“嘁。”轻蔑且短促。
“弱者才会需要组队。”王哲反手挥刀，凌厉的寒风瞬间在地面上开出一道冰缝。
他带着自信的表情，又踢了一脚地上散落的木块。“这就是羊群遇上独狼的下场。”
很可惜这番自认帅气的表演却无人观看。
亦十一毫无战意。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和同校学生战斗——我们的人手很充足吗？
“你这样会被视为逃兵的。”宰父禅看出了他的忧虑。
“你们都听好。考试，会过滤掉渣子。”宰父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
“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有些人生来就得到了一切，他们在自己的富贵圈子里自娱自乐，来这里不过是为给无能的自己镀金，好作为吹嘘的资本。
校方不仅是为让你们了证明自己，也是为了淘汰那些藏于阴影的吸血鬼们。
就当是为了未来，对他们使用魔能吧。”
亦十一脸上似有春风拂过，虽然仍有很多不合理之处，但这就够了，有这个解释就足够了——
这不是小孩过家家的玩闹，这是真正的战场。
“你出乎意料的是个好老师呢。”亦十一抬起头望着宰父禅。
“是吗。”他会心一笑。“虽然并没有期待你们能夺冠——但姑且还是说一声。
今年的奖品，是一把圣刃。”
留下了最后这段话，宰父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接下来，就是新生代的世界了。
“圣刃？那不是和我的雪姬一样吗……”王哲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映着幽光的野太刀，脸上表情逐渐惊喜。
“爷能双刀流了？！”
一旁的亦十一完全没有提前庆祝的功夫，愁云仍在脸上密布。
“虽说是要淘汰。但是怎么评价一个人的价值呢？万一他是个拥有崇高理想却力不足的人，会不会被误杀？”亦十一摸着下巴向一旁的荡漾问道。
“你啊——”荡漾一声苦笑：“就别顾虑那么多没用的了，百双眼睛在看着呢。危险将至时，再会伪装的人也会暴露本性的。”
说着，荡漾便拉住了亦十一的手，本来想用情人握，但被拒绝了。
“跟在我后面，姐姐带你逛学校。”
亦十一有些局促不安的接受了对方的邀请，转头叫向仍在幻想未来的王哲。
“一起吧，应该会有趣。”亦十一说。
一股热流在王哲心中流淌，虽说狂喜，但极力抑制。“真是没办法。就由我这个老前辈来为你保驾护航吧。”
只是说话间，二人就已经默默走远。回过神的王哲只好连滚带爬赶紧追上……
弥漫着硝烟味的战场中，三人有说有笑的身影在铺满荧光的夜色中追赶着前行。
万门疆：空中临时考场，第七层。
凄冷的寒风在通过无形的屏障后成为柔和的凉风，正轻抚着顶层中唯一站着的人。
原本铺满地面的愈荧此刻消然殆尽，晕厥倒下的学生堆成了山，愈荧供不应求。
没有了荧光的照耀，当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