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走了一遍流程,站长把我留下。
“张鹤,昨晚没休息好吗?”站长有些关心道。
我不知道站长咋看出来的,我没照镜子,但我自我感觉良好,没什么不舒服,顶多心里不太舒服。
“还行,就是有点不习惯。”我说道。
站长叹了口气,他知道我的情况,本来他说给我介绍住处,可我哪哪都住不起。
“租在哪呢?”站长问道。
“西高庄呢,离这不远。”
“挺好。”站长点了点头,“最近进步很大,好好干吧,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站长。”
我笑了笑,心里暗自发誓,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站长。
告别了站长,我也开始干活了。
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之前一辆电车,我能从上午九点跑到下午两点,但今天跑到十二点就没电了。
我推测,可能是昨晚有降温,把电池冻着了,毕竟昨晚不可能只有我房间那么冷吧?
没想那么多,推回去充上电,换一辆继续跑。
其实我挺喜欢送外卖的,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人,虽然有些人不是人,趾高气昂的,尤其看我年纪小,就觉得我是下等人,总是斜着眼看我。
甚至有个小仙女,拿到我的外卖,立马嫌弃的用酒精喷,好像我身上有病毒一样,法克小仙女!
但还是有温和的客人的,对我笑脸相迎,跟我说谢谢。
可能是我之前过得太惨了吧,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就能让我高兴很久。
我感觉这是一项有意义的事业,既能帮助满足别人,还能挣钱。
我干劲十足,一直忙活到晚上,我准备加个班。
晚上有补助,单价高,毕竟马上该过冬了,我要置办几件暖和的衣裳,不然风里来雪里去的,太遭罪。
但就是这个晚上,我又遇到一个怪事。
我接了一个单子,上面显示有五十块的悬赏,但是挂了很久都没人接。
地点在城北殡仪馆,大家可能是觉得晦气,大晚上的不愿意跑。
但我不怕,殡仪馆不一定有脏东西,而我的出租房,大概率就有脏东西。
老子已经跟脏东西合租了,我还怕一个区区殡仪馆?
而且五十块差不多是我一周饭钱了,所以我立马就抢了。
城北差不多就是郊区,没什么建筑,更没多少人了。
由于走的都是大道,一直有路灯,很顺利的就到了。
订单说人在告别厅的前台,可我到了地方,没见到有人,打电话也不接。
“4848尾号的郭先生,你在吗!”
喊了好几圈都没人,我就有点心烦,这耽误的都是我挣钱的时间啊。
而且这破殡仪馆,比我的出租房还冷,这员工待遇也太差了,听说还是官营单位呢,幸亏老子不是殡仪馆事业编。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酸的。
又打了几个电话,我准备放下拍个照片就走了,没想到一转头,就有个老头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就离我半米远。
我吓了一哆嗦,说句不害臊的话,又有点尿意了。
但他看起来应该是活人,有鼻子有眼的。
“你踏马干啥呢!吓死老子了!”我抚了抚胸膛,喘气道。
“谢谢小哥,是我的外卖。”老头这么说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舒服,带着气把外卖塞他手里,转头就走,但没两步我就站住了。
我怕他给我差评,于是只能挤出一个笑,祝他用餐愉快。
老头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我舔了舔舌头,我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