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你们确认,那带兵抓捕你们的人,是裘少将军的人?”
韩金勋沉声道:“末将确认!他是裘定军的亲信,在帅府任职十将。”
这时候,他也隐隐约约品出滋味了。
杨沅缓缓转过身,看向书房之中。
“徐夫人,少将军,请出来一见。”
裘定军身子一颤,凶狠的目光忽然看向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但还挣扎着不肯睡去的陈涿光。
他在想,抓了这位杨政的心腹,是不是有机会以其为人质逃脱生天。
但,他的手腕忽然就被徐夫人抓住了。
徐夫人向他缓缓摇了摇头,然后挺起胸膛,向书房外走去。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现场还弥漫着血腥味儿。
身着缟素的徐夫人少了几分平素的温柔恬淡,凄凄婉婉,玉脸上,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何锦云颤声道:“大嫂,这件事,你怎么说?”
徐夫人冷笑一声,轻蔑地睨了他一眼,道:“说什么?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贼罢了。”
说着,她往左右那些死尸和伤者处扫了几眼,没有发现“衣黑子”的身影。徐夫人心道,那小冤家倒是机灵。
一时间,她又是难过,又是欣慰。
难过的是,多少的海誓山盟,在这样的时候,那小冤家终究是舍下了她,自己逃了。
欣慰的是,他终于逃出去了。
何锦云被徐夫人这句话噎的一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何郓生怒道:“我们追随裘大哥多年,为他鞍前马后,对他忠心耿耿,大嫂你为何要陷害我们?”
徐夫人很光棍地道:“因为,我想让我儿子,坐上统制之位啊。”
韩金勋一愣,涩然道:“大嫂你可知,我们几兄弟,昨日还曾一起商量,要拥戴定军侄儿做统制!”
徐夫人看向韩金勋,清澈的杏眸定定地盯着韩金勋的眼睛。
“裘大哥做统制,和定军侄儿做统制,那结果,能一样吗?”
“……”
“你们死了,这一将人马还在,会有一些年轻的将领再起来。到那时,我儿定军,又是一个裘大哥。所以,本夫人想要你们去死,明白了么?”
徐夫人扭头看了裘定军一眼,冷哼道:“可惜,我这儿子,终究是个不成器的。
他爹是一军统制,他却胸无大志,日日耽于嬉戏,手下无一将、无一卒,无一可用之人。
还是我这做娘的,这些年来施恩笼络了一些人,肯为我裘家出生入死。只可惜,徐薇凝终究是个妇道人家,难成大事……”
裘定军大吃一惊,这……娘亲这是把所有的罪责全揽到她身上去了?
娘把我说的一无是处,是为了摘清我。
一时间裘定军激动的浑身发抖,可辩驳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说出来了,不过是多一个人担罪,母亲是摘不清了。
如果可以保全我,或许……
裘定军心中萌生了一线希望。
韩金勋冷冷地道:“嫂夫人,带人去抓我们的,是定军侄儿招揽的羌蕃汉子衣黑子。嫂夫人现在想说,定军侄儿只是任你这当娘的摆布,他并未参与谋划,未曾通过他出动一兵一卒?”
徐夫人叹息道:“我倒希望他有,至少可以证明,我儿是个可造之材。”
杨沅道:“那个衣黑子,是死是活?”
韩金勋这时已经知道杨沅这个钦差也被利用了。
现在这局面,还得有赖杨沅主持。
他虽是受害者,但也不方便对呼嫂呼侄的主将家眷进行处治。
韩金勋抱拳道:“杨抚帅,方才末将就看过了,死伤者中并无其人。
那人身手高明,末将曾见过他在校场演武,一口刀十分了得。
当是他见势不对,仗着一身本事自行逃了。”
衣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