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似乎跟梨花沟结下梁子,不是瓢泼的大雨,就是细细绵绵的小雨,如果不是这一口浓郁的北方口音,任谁都会怀疑,这难道不是江南的雨色。树叶沙沙作响,就像母亲的摇篮曲,让人晃的险些睡着,来福因为腿伤只能待在家中。苏二婶的房子有些年头,屋顶的瓦片被院中吹落的核桃打碎,那些无法遮盖的细小空隙就成了漏雨的重要场所。来福从厨房拿出几个大铁盆,放在客厅漏雨的地方接雨,要是这雨能停个几分钟,他就能攀着梯子修缮一下,可惜不仅雨没停,自己的脚扭后肿的颇高。苏二婶心里烦的很,看到来福这样子更来气了,初春的时候就叫他去拾些瓦来,结果硬是拖到现在。怀中的孩子倒是在雨声中睡得香,苏二婶将盖被盖在孩子身上,这雨不知道漏到小露的房间没有。经过昨天这一事,秀华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之前的好了,说话也是冷冷淡淡,建平看着春红心不在焉的,拍着她的肩膀说:“这事怪我,没早跟她说。”春红收拾着手中的酸枣仁看着建平这责备的样子轻笑一声:“没事的,过几天妈就会忘。”“山山和浩浩还没起床吗?”春红问道。下雨天两个孩子都睡的晚,要是换着平日早该弄出些响动。春红抹了抹手,就向房间走去,等下都要吃午饭了,得把这两个小家伙叫醒了。建平看着脱下的酸枣,丝丝带着甜味,小时候放羊,嘴巴总缺点什么,那时候条件没有现在好,想吃什么就到集市买,家里能够当零嘴的东西极少,这酸枣便是童年中不可或缺的记忆。那时谁会知道,这酸枣值的是核,有时候空闲就把这酸枣拿回家晒成枣干,如果家里恰巧遇上大事,还可以拿来成枣糕充数。建平倒是怀念这股味道,这边脱核剩下的果肉有一大堆,山山和浩浩还从没尝过呢?“春红,这果肉我们拿来做枣糕吧,这下雨天坐在火边吃,肯定舒服。”建平对着房间里春红喊道。春红抱着睡眼惺忪的浩浩:“行呀,那你可得给我打下手。”山山听后也嚷着要帮忙,浩浩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顾在那儿拍手。春红将果肉放进锅中蒸熟,建平把握着火候,闪闪一步不停的跟着春红,浩浩看着哥哥的样子,也学着,于是春红后面就有两个小跟班。等到果肉熟后,放进盆中捣成泥,春红又倒进合适的面粉,加入一点水,便双手翻动起来,等到面粉揉捏齐全,便是发酵上锅。浩浩扯着妈妈的衣角:“妈妈,给我。”春红笑着从面盆里扭出一小块面团递给浩浩。浩浩就像是拿到新玩具一样,将那团褐色的面团拉长又揉成圆团,玩的不亦乐乎。过了两个小时后,这瓷实的面团就变的胖乎乎的,春红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放在砧板上,用刀切成方块,一一放进蒸锅里。大雨仍旧不依不饶,下的更加猛了。春红抱着浩浩,建平抱着山山,几个人盯着那左右闪动的火,这时间慢慢悠悠,锅中传来甜香,这一切都像是催眠剂,不一会就打起了哈欠。这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春红以为是村里的好姐妹趁着放闲来聊天,打开门一看是村支书德保带着来福一家。春红皱起眉来:“二叔,爸,你们这是?”德保开口到:“这几天不是持续下着暴雨嘛,各个村为了安全,都开始查看各家各户的情况,怕出现什么意外,这不你爸家,后面的山坡干觉有点滑动,我怕着土堆下来,能把房子给埋了。”“为了他们的安全,这几天只能先到别处,你爸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弟弟又在外地,只能先到你这小住一下。”春红看到抱着孩子的苏二婶,心里就觉的发怵,她本来就不喜欢她,要是在一个屋檐下这不得天天吵架。来福看见春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