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这么凉?”
宋衔峥眉头紧拧,不知是担心还是疼得,嘴唇没有血色。
烈日高悬,热浪滚滚,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地面滚烫,蝉鸣声声不息,空气粘稠。
这样的天气怎么会有人觉得冷。
但柳昭盈指尖却是凉的。
他把披风搭在柳昭盈身上,每一个动作都如受凌迟一般,颤颤巍巍的。
两个人一坐一站,柳昭盈感受到宋衔峥动作的轻缓、小心翼翼,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宋衔峥听到柳昭盈吸鼻子的声音,后背钻心的疼痛也觉得缓解了不少,柳昭盈很少心疼人,心疼他更是···
第一次?
宋衔峥是个会顺杆爬的。
只是他不知道柳昭盈已经知道他挨过铁棘鞭了。
“我后背可疼了,你都不知道,楚长老特别凶···”
“你别哭啊。”
宋衔峥在柳昭盈身后越说越起劲,眼睛却一直盯着柳昭盈的背影,想看看人有什么反应。
直到他看见黑色披风被洇湿了一小块。
他才意识到:
玩儿脱了。
他蹲在柳昭盈面前,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都快拧成一团了。
“我逗你的,我一点儿事都没有,不信你看···”
说着就要站起身,被柳昭盈一把拦住了。
“你别动了···”
“何晓依都跟我说过了。”
方才一折腾出了些汗,宋衔峥后背一阵刺痛,伤口结痂了,奇痒无比,他把手放到后背,想挠两下。
柳昭盈眼泪都没来得及抹,拉住他的胳膊,鼻音重重的,说道:
“别挠,会留疤。”
宋衔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拉住人的手,把头靠在柳昭盈腿上,笑了笑,说道:
“有人管着真好。”
不料柳昭盈一下就把腿移开了,站起身,小声嘀咕了一句:
“谁要管你···”
“诶···疼!后背疼!”
“疼死你算。”
“等等我啊!”
柳昭盈把宋衔峥领进屋子里,总比在外头烤着凉快些。
“你听说宣城叛乱了吗?”
宋衔峥冷不丁问上这么一句,弄得柳昭盈有些摸不着头脑。
“知道啊。”
在这之前,京城所有人都在讨论柳昭盈。
“怎么了?”
“啊···没事,就问问。”
宋衔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扯扯嘴角朝柳昭盈笑了一下。
柳昭盈坐在床边,顺着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的玉兰花开。
纯粹的白,似是连枝叶都多余一般,高雅着绽放的,亭亭玉立的,迎风摇曳,优雅的开,沉静的落。
如今柳昭盈已经学会靠着想象力来弥补鼻子的失灵了。
“看什么呢?”
宋衔峥看她往远处出神,走了过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懒洋洋往墙边一倚。
“咔哒”
“轰隆隆”
身后的柜子竟自己移了位置,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二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密道,慢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宋衔峥挑了挑眉,眼睛看着柳昭盈,下巴朝密道抬了抬。
“走不走?”
柳昭盈被关了这么久,一下来了兴致,勾勾嘴角,点上根蜡烛。
“开路。”
密道里空气沉闷,许久未通过风,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引得宋衔峥直咳嗽。
地上积了浮土,即便原先有脚印,也都被盖上了。
粗糙的砖瓦强上已经结了蜘蛛网,空间狭窄,二人无法并行,柳昭盈站在宋衔峥右后侧。
“咚”
身后的柜子归位。
很好,没有回头路了。
二人只能靠手中的蜡烛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