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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2

他的嗓音突然变得比月色还要朦胧,半遮半掩地飘进耳膜。纪时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跳错漏两拍,以极缓的速度睁大眼睛。头顶上方树影婆娑,远处灯火辉煌,撕裂这片灰烬般暗沉的天,明明灭灭的光影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也柔和到像蒙着一层薄纱,缥缈虚无,又无比陌生,让她无所适从。

耳垂就这样不知所措地烧了起来,好在有长发遮挡,对面的人察觉不出,她磕磕巴巴地回:“那我就当你当真了。”这句比废话还要没有营养。

纪时愿来不及撤回,骑虎难下的境遇下,只好破罐子破摔,改口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不会玩弄人,要是你对这事没意见,那我也不会反悔。”

喝醉酒的她是不会作弄人,但爱装腔作势也是真的,明明衣摆都已经被她攥成麻花,嘴上却还在强装镇定说不后悔。沈确轻笑,忽然朝她靠近一步,两个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一起,隐约能听到衣衫摩挲的声音,单薄的布料下,肌肤也因摩擦升起热度和痒意。纪时愿脊背倏然一僵,呼吸跟着暂停两秒。沈确将她硬邦邦的反应收进眼底,嘴角泄露出一点微妙的嘲讽,在她捕捉到前,再次背对着她蹲下。

纪时愿慢吞吞地覆上,分明是同样的姿势,这次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嗅到了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前调接近柚香,清冷酸涩,微调却是浓烈的苦。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看着光风霁月、温煦清朗,内里一半却是荒野般的空洞、寒凉,另一半被怨怼烧灼成呛鼻的灰烬。纪时愿屏息两秒,望着前方空空荡荡、长到没有尽头的路,没话找话:“沈确,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那记者把录音笔敲到你下巴后,你是不是特想杀了他?”

“纪大小姐,杀人是犯法的。”

“我就开个玩笑,你可真没趣。”

话题到这儿又断了,纪时愿忍不住挖苦道:“你在别人面前能说会道的,说的还都是好听话,怎么就对着我,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敢情我上辈子是你的靶子吗?”

沈确没往下接。

得,机关/枪没子弹了。

纪时愿撇撇嘴,也不再说话。

沈确今晚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沾酒精,回程也是他担下司机的职责。车辆行经的路线两侧风景陌生又熟悉,给了纪时愿恍若隔世的错觉,她不确定地问:“这是去你家的方向?”

沈确极轻地嗯了声。

纪时愿忘记刚才那茬,指着自己鼻子问:“你不先送我回东山墅?”“不是你说的要上床?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沈确抽空分出半个眼神看她,“还是说你想在纪叔眼皮子底下和我做?”这句话咬字格外清晰,仿佛和死对头做「爱这事跟谈论天气无异,纪时愿心脏处传来响彻云霄的轰鸣声,等跳动的节奏恢复到正常指数后才开口:“说得好像你那儿没别人一样。”

“我家只有钟点工,“沈确给出个大致时间范围,“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都不会有人来。”

…哦。”

沈确又瞥她眼,她脸上的惶然没能被幽暗的灯光遮盖,迟疑几秒,他在拆穿她虚假的镇定和装聋作哑间选择了后者。四十分钟后,车开进庄园,在别墅门口停下。这地方大得出奇,除了门卫外,空无一人,灯架在树影间,光线随风摇曳。别墅内部装修和四年前别无二样,还是冷冰冰的,毫无烟火气息,不像有人居住。

纪时愿亦步亦趋地跟他进了三楼主卧,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换洗衣服。正犹豫要不要向林乔伊求助,或者问沈确借件T恤凑合一晚,沈确已经从衣帽间折返,手里拿着一条睡裙和一包一次性内裤。纪时愿看愣了一瞬。

如果不是提前预料到她会来,就只能说明他这地方来过其他女人。真看不出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沈三原来也是这样的人。纪时愿在心里冷笑两声,脑袋撇到另一侧,看他碍眼的意思,“你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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