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好不容易把我儿放回来,我儿出奇的并没有和我哭闹,而是搂着我说我爹永远是最棒的,当时我这眼泪就下来了……”
说到这,胡应龙突然给秦断跪下了。
“所以说,秦先生,无论如何你也要让我儿有个功名啊,我不求他封侯拜相,只要能中个秀才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可不想他长大后和我一样受气。只要你能让我儿榜上有名,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秦断并没拉他,而是问他:“胡兄,你相信我的能力吗?”
胡应龙说道:“我相信,以前那帮老瓜皮就会骗老子的钱,就只有你,秦先生,你能教好我儿。”
“相信我,那就起来说话,要不我扭头就走。”
听到秦断这么说,胡应龙乖乖的重新归位。
他刚坐好,秦断一拍桌子吼道:“你个老逊球,你说话我就不爱听,难道我秦某人教出来的学生只能中个秀才吗?!我告诉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儿子是我的首席大弟子,中进士是最低标准。当官的话,封侯拜相有点忽悠大了,但我告诉你,如果你儿子的成就比不过你们家打炮老祖的话,老子提头来见!”
至于提谁的头,这重要吗?
让秦断骂成老逊球,胡应龙不怒反喜,搓着手激动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秦断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老胡,我服你了,说了半个时辰还离主题十万八千里呢。我没功夫和你打太极。直说吧,你不就是看中我的故事了,想要合作吗?长话短说,捞干的说。我没时间和你磨叽,一会儿我还得回家给小花做饭呢。”
胡应龙一拍大腿,然后挑着大拇指赞道:“痛快!我就喜欢和秦老弟这样的敞亮人打交道。还回啥家,晚上就这吃了。”
随后胡应龙又说道:“我们这一辈中,混的最成功的当属我二伯家的堂兄胡应嘉,他现在是中议大夫。他因为年少时曾寄宿我家两年,所以和我感情最好。我的生意也大多是由他来照拂的。因为他和国子监的官员比较熟识,所以帮我争取到了给阅文学堂印教材的生意。”
秦断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不挺好吗?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秦断来阅文路也有段时间,知道阅文学堂和国子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公立大学。
这样一所规模庞大的学府,那文学材料的需求量是相当大的,养活几个像胡应龙这样的小书商没问题。所以秦断才有此问。
胡应龙叹口气说道:“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那我还说啥呢,问题是我现在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说重点!”
胡应龙答道:“我这是成也堂兄,败也堂兄。我堂兄这个人性格耿直、嫉恶如仇。当年做给事中的时候,他只要看见不对的就要弹劾,而且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敢弹。别人我就不说了,就连大学士高拱高大人,我这位族兄都是照弹不误。前些年是严阁老掌权,所以高拱就算心里……”
秦断闻听也不说话了。
受《明朝那些事儿》的教育,秦断知道明朝有一种极其令人讨厌的官员——言官。而给事中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按照秦断的理解,言官应该分两种。
一种是没事找抽型的,这种类型的言官毫无可取之处。不管对不对,张嘴就是一通乱吠,反正说错了也没人敢把自己怎么样。如果皇上敢打他一顿板子,那更妥了,老子可算是名扬天下了。
还有一种是花样作死型的,这种人虽然也很让人讨厌,但多少还有点叫做正直和风骨的东西。他们的特点就是不怕死。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我看着不会我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