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该受欺负。
愤怒来自于长期压抑的不平等,看到普通人受欺负,大家会同情,但看到贪官子女受欺负,大家则会拍手称快,没办法,这是长久以来的社会资源分配不均造成的恶果。
大家知道有个高官子女在富人区置业,日子过的滋润,自然而然的要去找麻烦,如闻见腥味的苍蝇,一波一波。
讲道理,贪官的钱都是民脂民膏,来的太轻松,昔日在位时候不敢惹,是怕国内亲人遭殃,如今倒台,就痛打落水狗。惠家兄妹知道父亲犯了错,很简单的以为花钱就能消灾,然而不是,苍蝇太多,根本应付不来,于是他们开始反抗。
有斗争,就有伤害,那个叫做血天使的小帮会,约莫三十多个成员,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近年来迅速崛起,行走于各大都会之间,专门收拾贪官子女,不光是倒台的,那些没倒台的也照样下手,敲诈勒索,哄骗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最终目的是为了钱。
并且,血天使这个组织里面有很多中坚力量本身就是腐败人的后代,因为被其他人逼迫,没有活路,就干脆跟他们一起,去欺负新的腐败后代,且下手黑狠,要把自己昔日受过的苦全部在新人身上发泄。
血天使代表正义,找到了惠红英,要求她用一百万美刀赎罪,向全国人民谢罪。
惠红英当然不依,开玩笑,这是我老子辛辛苦苦贪污的,好不容易偷运到美国,准备留着下半辈子用,你们上来就要,且毫无理由,比当官的都狠,官员贪污还要编个名目哩。
血天使啃不下惠红英这个硬骨头,就要给她点卡乐CC,(colour see see),他们抓着她的头发塞进汽车,拉去了一间小酒吧,要给她强制吸冰,准备上演十二怒汉硬扛平胸妹的戏码,还要拍成DVD送回大陆,让老百姓看看,贪官没有好下场。
心高气傲的蛇精女哪里受的了这个,抓住机会抡酒瓶,酒吧里上演疯魔女,混乱中有人开枪,蛇精女中弹躺倒,还好惠红军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但孕育生命的能力却没了。
惠红英说的很慢,说一句停顿少许,偶尔吸鼻子,等整个故事说完,她笑着问我,“你以前也恨过我吗?”
我摇头,“没有,我对你只有喜欢。”
她便不语,嘴角苦笑,“女人是最敏感的,是人是狗,我心里清楚。你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是贪图我的钱,贪图我背后的势力,我一早就清楚。”
“那你当时干嘛不说?”
“为什么要说?我不也是为了享受?”惠红英说,“女人是最奇怪的生物,心里很清楚结果,偏偏要保持幻想。你那么狠,根本没把我当人用,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能获得极大满足,身心俱爽,因而不说。”
末了低声道:“真没想到,你会追到这里。”
这话说的,让我如何开口询问虎皮的事?
我沉默少许,问她:“听没听过一首歌,台湾歌手唱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惠红英表示没听过。
我说:“这是我在澎湖那段日子时候学会的,我唱给你听。”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
……
女人没有子宫,只是不能孕育,但不影响男女间的爱爱,用不着戴套罢了。
不过作为男人,我还是问多一句,“血天使的人一般都在哪里活动?”
惠红英摇头,“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提,能够再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却不依,“告诉我,免得日后见到,是人是狗我认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