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小狐狸不理睬黑山家主,围观的一众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离得远,也听到了一些诸如‘黑山夫纲不振啊!看样子又娶了个悍妇啊!’之类的话。
黑山听了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眼见这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黑山家主终于忍不住了,他五指虚抓引来一片黑沉沉的暗光,然后劈头盖脸的朝小狐狸头上挥去。阴风骤起,吹的小狐狸衣袂翻飞身形不稳,可那大红色绣着戏水鸳鸯的薄绸盖头却纹丝不动。
一众观礼的妖类静默了一瞬,然后倏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中间,白兔家主的声音显得尤其大,他幸灾乐祸的笑道:“黑山老弟,妻强夫弱,可是祸家的兆头啊!”
黑山家主沉着脸,正欲反驳,就听一直未曾开口的凤玖缓缓的道:“在别人的喜宴上大放厥词,这种客人,可是不招人喜欢啊!”
“你算哪根葱?”白兔倨傲的瞥了凤玖一眼,然后转向黑山道:“老弟,这邺城在你的治下也不过如此,随便哪个山旮旯里来的小妖,也敢对本家主无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不如……”
“不如什么?”
一直垂手侍立在凤玖身后的耳朵笑眯眯地问。
“不如就将这邺城,交由我治理,如何?”白兔斜斜的看了耳朵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向黑山家主,然后俩眼儿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问。
不等黑山家主回答,边儿上的兔三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道:“父亲大人英明!各位同族以为如何?我父亲……”
“啧啧!”耳朵摇摇头,懒洋洋的道:“脸皮真厚!”
兔三冷不丁的被耳朵抢了话头,顿时恼了,他指着耳朵怒不可遏的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三儿,莫要动怒!”白兔拦住兔三,然后指着凤玖主仆傲然的道:“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东西,你犯得着与他们一般见识?”说完顿了顿,又做悲悯状:“说起来,他们也是些可怜人,比不得我们自由富足,只能跟着黑山,做些装神弄鬼的勾当。你别看他们衣衫华丽不可一世,等这筵席一散,依旧得换回自己的破烂衣裳,回到荒山野林的破烂洞府里拮据度日!”
底下的宾客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有好事的对着凤玖主仆指指点点,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彻悟模样,再看黑山的眼神,就多了一份了然和不屑。
耳朵气的脸色铁青,刚想开口,就见凤玖抬起两根手指摇了摇,他便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地杵在凤玖身后当木桩去了。
黑山家主见状似乎很是失望,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冲底下的宾客做了个揖,说道:“今儿是我纳妾的日子,如今大礼已成,列位同宗还请移步,到宴客厅饮上一杯水酒大家同乐,如何?
底下众人闻言有的欣然赞同,有的却摇头不屑,那摇头的几乎占到了半数,白兔见状更加得意,索性指着黑山道:“你那妾怕是心有怨怼不愿嫁你,被你抢掳了来的吧?你身为猪笼山涂氏一族的族长,却逼良为妾,这种族长,我白兔头一个不服!”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有人轰然响应。
这白兔,果真权欲熏心!看这情形,他是想逼黑山退位,好自己取而代之吧?
竟然选在黑山娶亲的时候动手……
还真是卑鄙啊!
我边感叹边偷偷摸摸的往喜堂底下溜去——趁这会儿没人注意,得赶紧提醒凤玖不能吃喜宴上的东西才好!还有,得告诉小狐狸,别跟黑山犯犟,得顺着黑山的意,省的把葵大人那尊瘟神给招过来!
喜堂外边,观礼的宾客已经分成了两派吵成一团,喜堂底下,黑山正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