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好烫,心跳得好快,整个人都慌慌得静不下来,不由拍拍胸口,难道是在马车上被风吹着受了寒?
“格格,你怎么啦?”剪春见她回来,习惯性地先端盘点心进屋。
她稍稍缓过神儿,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剪春见她如此,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吓道,“呀,好烫啊,格格生病啦!“
她没力气地摇摇头,拉下她的手,刚想说话,却见傅恒快步往门里来,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格格哪里不舒服吗?”他的眼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她哪里都不舒服!她慢慢地扶在榻边坐下,被他这么盯着,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去对视他的目光,垂首了片刻,眼神却又没忍住偷偷往他身上撩去。都怪他,今天穿得这样玉树临风,像一轮光华流转的朝阳,晃得她眼前又晕眩又糊涂。
“我看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瞧瞧吧”,傅恒不放心道。
零泪越看他越觉得头晕,昏昏地趴在靠枕上。剪春见她情况越来越糟,急忙跑出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熹妃来了,弘历来了,连她那国事缠身的皇帝干爹也百忙抽空来探病,小小一座竹子院顿时好热闹啊。
太医皱着眉头,把了半天脉,又见各位主子一脸焦急的样子,当机立断地脱口,“格格受了风寒,但并无大碍,吃几幅药,卧床歇息几日就好。”
零泪一听要喝药,马上坐了起来,想当初她连苦瓜汁都喝不下去,更何况是难闻的中药汤,“我没病……”刚要张嘴,就被熹妃强按回床上,“又在嘴硬,瞧你身上都在冒虚汗呢”,说着,命人又抱来一床被子盖在上面,搬来火炉摆在床旁。
如果在寒冬腊月,中了暑,那她是不是也能被载入史册啊……热死人啦!
太医迅速写好药方,雍正接过来仔细看看,满意地点了点头,除了几味驱寒的药,其余皆是补药。太医趁机抹抹额上冷汗,实在是没瞧出格格的病因,反正这么个吃法,绝对吃不死人就对啦。
雍正将药方交给傅恒,叮嘱,“零泪这丫头最不老实,你要时时盯着她喝药。”
“是”,傅恒恭敬地应着,接过药方,立刻随御药房的太监去取药。
零泪躺在床上,舔了舔已经热得干裂的嘴唇。弘历趁没人注意这边儿,贴上她耳边,小声道,“你装的吧?”
“只有你才无聊到装病玩呢”,她狠狠瞪他一眼,下意识地挠挠脖子,不会已经捂出痱子来了吧。
弘历朝她笑了笑,回身对雍正道,“皇阿玛,零泪妹妹这才交给三哥照顾没几天,就病了这么一场。三哥管教严格是好,但儿臣实在心疼。依儿臣觉得,零泪天性率真,不应让那些规矩束缚了,只要零泪妹妹每天都过得快快乐乐,偶尔放肆一下,只要不伤大雅也无妨。儿臣保证,以后一定会看住她,不让她惹祸,求皇阿玛还是让儿臣来照顾她吧。”
这么一番“肺腑之话”,听得零泪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是啊,毕竟他俩都是我的孩子,兄妹俩常在一处,相互扶持,将来的感情才会更深”,熹妃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丈夫,与他对望了良久,两人微微相视而笑。雍正终于点了点头,“也是,弘时那孩子年岁大了,不能总往园子里跑,还是弘历照顾吧。”
弘历笑着回头,冲零泪做个鬼脸,救她出“魔爪”,这下他俩也算是扯平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零泪这几日老实养病,不许乱跑后,雍正与熹妃才一同离去。
只是,他们前脚才走,零泪后脚就把被子掀开,赤脚下了床,随手抓起一本书当扇子,使劲地扇风散热。剪春与花笺都看呆了,弘历却是处乱不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