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然欠了欠身离开了。
海兰跟随赵郡然进了厢房,打开匣子,将里头的大氅抖开后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抚过,口中道:“这件大氅可是比大小姐平日里穿的还要好呢,亏得大夫人舍得,只怕里头是藏了针的。”
赵郡然笑道:“她还不至于做得这般明目张胆,况且我也不会穿,你放着就是了。”话音刚落,她无意间瞥见海兰手中的大氅,却是微微一愣。
海兰说得没错,这件大氅的确是用极其上好的料子制成的,宫里的娘娘们穿的衣裳也不过如此。以大夫人的为人,即便是要送礼,也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决计不会送这样贵重的大氅来的。
赵郡然下意识拿起大氅放在鼻下闻了闻,却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稳妥起见,还是将它装回匣子里,送进杂物室吧。”赵郡然说完,就看到邵婧茹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邵婧茹的面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郡然姐姐总算是回来了,今日天气好,母亲让大家去花厅里喝茶斗牌呢。”
赵郡然见她笑容满面,不似平日里那般飞扬跋扈,心中闪过一丝狐疑,面上却是笑道:“有劳婧茹妹妹走一趟了,我这就换过衣裳随你过去。”
邵婧茹点了点头,低头看到海兰正将一件大氅装进匣子里,不由笑容一僵,问道:“这件大氅是从哪里来的?”
赵郡然笑道:“是义母送的节礼啊,妹妹还没有收到吗?”
邵婧茹的面上带着一丝不悦,口气冷淡道:“我还没回过院子,哪里知道母亲送来什么东西。”
赵郡然清冷的眸子一转,随即道:“我瞧着妹妹很是喜欢这件大氅,正巧我身量小,妹妹穿着才合身,不如就当是我借花献佛,送与妹妹做节礼了。”
邵婧茹几乎气得跳起来,愤愤说道:“一件破大氅,我才不稀罕呢。”她说着便扭身离去,走出厢房几步,又回过头对赵郡然道,“你快一些,母亲还等着呢。”
海兰看着邵婧茹快步离去,喃喃道:“为了一件大氅吃醋,真是小家子气,哪里像是个小姐的样子。”
赵郡然却是道:“你不觉得她的表情过于激动了些,并不像是因为大夫人的厚此薄彼而生气。她说着看了一眼匣子里的大氅,对海兰道,“暂时不必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