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骑在别人头上当老爷,大家聚集起来,跟张敬尧斗,是为了争取权利,争取生存,为百姓鼓与呼,所以大家都欢迎我们,支持我们,咱们才一呼百应,工会、农会、学生会,不都是这样成立起来的吗?虽然眼下咱们没有枪,但是咱们有人,有真理,有正义,早晚咱们会有枪,咱们的势力,会超过张敬尧,超过全国所有的军阀,因为咱们代表的,不是那点高官巨富,而是全国的老百姓,这个比例,应该怎么算呢?谁大谁小?而且更重要的是,咱们走的路,是历史前进的方向,咱们心里有底气,眼前有光明,张敬尧杀了咱们一个人,还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我敢保证,咱们的枪炮,在和张敬尧的斗争中,必将越来越多,胜利也必将会越来越大,小娟,你说,咱们和张敬尧相比,谁强谁弱呢?”
“哗——”旁边的青年人,都兴奋地鼓起掌来。
“开饭啦,”小福子在人群后边嚷起来,“各位各位,咱们边吃边聊,行不行?”
“好,”任先生站起来,哈哈笑着说:“咱们吃饭,今年的除夕,这么多人在一起,这是多有意义的事啊,真应该赋诗一首,以作纪念。”
“饺子上来啦——”
2
曲仁学校放假了,但这几天校园里人来人往很热闹,而且传达室里,也进驻了大兵,站了岗,陆大牙开办的“英才训练营”大多时候都在这里上课,从各个部队里、机构里抽调出来的“英才”们,在学校里训练得热热闹闹,操场上常传出呐喊声,跑步声,一闹就是一天。
这天晚上,学校安静下来了。
石锁和大龙,各背着一个口袋,悄悄来到学校的院墙外。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街上静悄悄的。两个人刚要爬墙,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赶紧缩在墙根下,隐在围墙的暗影里。
几个士兵,松松垮垮地走过来,象是巡逻队。自从金安客栈发生了爆炸以后,城里各处,都加强了戒备,巡逻队多了,岗哨也多了,盘查得比以前详细,往城里运东西,都变得异常困难,石锁和大龙口袋里装的是炸药等物,还是通过爬城墙才弄进来的。
巡逻队过去了,两个人搭了个人梯,跳过围墙。
面前就是学校的操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月黑天,所有的景物,都一片模糊,石锁和大龙都没有上过学堂,对学校操场的布局并不熟悉,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跳远池子的位置。
“在这儿。”大龙的脚踩到了一片柔软的沙坑。
石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短柄铁锹,挖起沙土来,跳远池里有一层软沙,但沙子下面也是坚硬的土地,石锁力大,一会便挖好了一个坑,大龙摸着黑,从口袋里掏出炸弹来,用手摸索着接药捻,拉绊弦,石锁不住提醒:“小心,小心。”
埋设好炸弹,石锁将沙土又填回坑里,反复荡平,满意地看了看,“大龙,你这个埋炸弹的主意,真的非常妙,谁跳得远,谁挨炸,哈哈。”
“这算不了什么,现在军阀们打仗,经常用地雷,不过他们用的雷都很大,一下子能炸死好几十个人。可惜,咱们还没有那样的地雷。”
“那你快带着大家造啊。”
“会的。”
两人离开沙坑,走到一个埋设在操场上的木头人跟前,这个木人是用来练武艺的,用木头做成人的形状,胳膊腿俱全,练习时通过击打木人的不同部位,熟悉技击手段,石锁用铁锹试了试木人旁边的地面,发现地面太硬,已经踩得非常结实,挖坑容易被发现,大龙说:“别挖了,架飞雷。”
他掏出一把木钻,从木头人躯干下边,用力钻去,木头是硬杂木,非常坚硬,石锁接过来,用力钻了一会,在木头里掏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