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苏小童跑过来,一见父亲满脸是血,形状恐怖,不由痛哭流涕,苏世昌说:“先别哭了,快回家去。”
苏世龙见了儿子、弟弟和村里的大批百姓,心里一激动,说了句:“你们来了……”便仰面往后一靠,昏了过去。
当下几个年轻人背了苏世龙和谭恒,大家赶回桂花山庄。
在小村的大门口,小吴等农民站住脚,欲回大村,苏小童说道:“吴大哥,大家都进去吧,我知道你们对我爸爸不满意,但是现在他已经这样了,你们看我的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
“说得好,”石锁拍拍苏小童的肩膀,这是他自认识苏小童以来,见他说过的最通情理的话,在此以前,这个小伙子总象是一个长不大的幼稚娃娃,软弱而胆小,如今经历了这场变故,似是变得成熟多了。
小吴等村民们,都涌进了庄园里,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小村,大家在苏世昌和苏小童的指挥下,安置伤员,烧饭烧水,范业、老白和黑蜘蛛等人,也已经被救醒了,大部分人只是皮外伤,并不算重,被苏小童安排在各个房间里休息养伤。
伤势最重的,便是苏世龙和谭恒,苏世龙年纪大了,头上受伤,又惊吓过度,不久浑身开始发烧,时而昏迷,时而苏醒,不住骂凌海波“阴险毒辣,狼心狗肺”。苏世昌责备他说:“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又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
谭恒则是被打断了腿,但他甚是刚强,石锁给他接骨之时,并无麻药,只以烈酒代替,但谭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旁边人们不住赞叹,“好汉子。”
石锁成了大忙人,给几十个受伤的伤号忙着配药、诊伤,小吴等年轻人都成了他的助手,这些村里的小伙子眼见了石锁在山沟里大显身手,擒住凌海波,逼退众匪徒,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见他又会配药制伤,接骨诊病,简直拿他当了崇拜的偶像。
到了晚上,苏世龙昏睡了一阵,又苏醒过来。
大屋里点了几支大蜡烛,光影摇曳,苏世龙头上蒙着块毛巾,躺在大床上,苏世昌、吴老农、石锁、小吴、小童等人都坐在旁边,大刚走了进来,问道:“要不要审问一下黑蜘蛛?”
原来,石锁已经告诉了苏世昌和苏小童,黑蜘蛛和老才是长沙军方派出来的暗探,要是依着苏家叔侄,把他们痛打一顿,轰出村去就算了,小郭出了个计策:“轰出去了,等于不赔不赚,现在凌海波那帮匪徒,虽然已经分道扬镳,但他们人数不少,说不定以后还会动歪脑筋,村里的乡团,最好再恢复起来,这个黑蜘蛛,可以利用一下,如果能从长沙骗点枪支武器过来,不就赚了吗?”
“也行,”苏世昌说:“不过,咱们决不能再依附别人,自从乡团让姓凌的混进来,就变了味,成了坑蒙拐骗的大本营了。这回咱们再重新成立,也别叫什么仙人会了。”
石锁对这个主意很赞同,“你说得对,不依附别人,才能站得直,行得正,以前的仙人会,让凌海波之流,给带到阴沟里去了,哪能不出事?能保住命,就算阿弥陀佛了。”
就这样,苏世昌让人将黑蜘蛛和老才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派人看守。这两人也被凌海波的人打伤了,刚刚服了药醒过来。大刚便来报信。
“不用,”石锁说:“先让他们好好呆着吧,这俩人还有不少油水,咱们得慢慢榨,江大姐给咱们带了锦囊妙计。”
“好,”大刚又出去了。
屋里,苏老农和几个年纪大的乡农,都抽着旱烟,弄得屋里烟气腾腾,混合着蜡烛的气味,直呛嗓子。苏世龙这间大卧室,颇为雅致,墙上还挂着名家山水画,但现在屋里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