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恐怕还不如王庭外面的灾民。”
“再说鄯善,鄯善国小,又地处西域,和匈奴、羌、氏等国接壤,更要防备身后西域诸国,上一次你们的单于已经将其国库搬空,这一次能有多大收获?别给我说西域还有别的国家,一个国家打了也就打了,若是西域三十六国联合起来,匈奴还敢打?”
“在左谷蠡王王庭的时候,在下遇见一个奴隶,说是汉朝使者,是汉皇派往西域联合诸国一同对付匈奴的使者,听说西域人有顾虑并没有答应,这才败兴而归,若匈奴贸然兴兵,西域人没了指望,弄不好他们会主动联合大汉,到时候前后夹攻,说句不好听的,匈奴会不会有灭顶之灾都不好说。”
单于愣住了。苏任说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而且苏任说的全在点上。这么多种可能哪一种都够他这个单于喝一壶,即便后面的背叛和反抗没有发生,只要派人去了却什么没有带回来,那就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
中行说瞪了苏任一眼,苏任抢了他的话头,还将事情的最坏结果全都说出来。不能说苏任说的都不对,但是这里面还是有漏洞的,比如派去的人可以是那些灾民。匈奴人本就是战士,十万灾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十万战士。不管从乌桓和鄯善等西域诸国能不能弄回来粮食,只要他们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单于,奴才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无论乌桓还是西域都是我们的盟友,唯有大汉才是死敌!”
屯头王眼睛瞪圆:“军师,你是说去攻打大汉?此地离长城有两千里,走过去就得饿死!”
中行说道:“屯头王不要着急,听奴才把话说完,单于王庭距大汉边郡遥远不假,可我们在大汉边郡也还是有人的,榆次的右谷蠡王,阴山的左谷蠡王,他们离大汉边郡近在咫尺,大汉人可比乌桓、西域诸国富有的多,就算是边郡也能得到不少。”
“大汉边境连绵万里,那一处都是我们进攻的地方,汉人疲于奔命,这些年诸位也都见过了,与其欺负弱小的什么都没有的盟友,倒不如去打富裕却没有威胁的敌人。”
“军师说的好!”不等众人表态,伊稚邪推开门进了单于的大殿。
伊稚邪突然到来,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他是匈奴继单于之外最大的势力,一般情况下绝不会没事就来单于王庭,这一次不请自到的确是头一次。伊稚邪满脸汗水,看的出来这一路恐怕马不停蹄,不知道又累死了多少匹马:“单于,臣以为军师所言甚是,汉人富庶值得一抢,弄不好再攻下几座城池,别说十万人衣食无忧,我们整个匈奴都可以安安心心过几年!”
于单站起身:“左谷蠡王此言差矣,汉人虽富,却也不是说大就打的,长城和坚城都是为了防备我们而修建,在攻城上咱们匈奴人远不及汉人,以我们的短处去斗人家的长处,此事不可!”
屯头王微微点头:“右谷蠡王说的对,汉人之所以奈何不了我们,正是因为咱们匈奴骑兵来去如风,若是弃马步战绝非汉人对手!再说,汉人比我们人多,若将汉人逼急了倾巢而出,那时候咱们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伊稚邪呵呵一笑,不理会于单和屯头王,继续对单于道:“单于,臣愿率领本部兵马进攻大汉,所得粮草悉数送给受灾牧民。”
“哦?此话当真?”
伊稚邪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郑重点点头:“正如苏先生所言,这王庭太远,就算有多少粮食恐怕也难以送过来,所以臣恳请单于将受灾牧民移居阴山,臣愿替单于照顾这些灾民。”
此话一出,机灵的似乎明白了什么,懵懂的也觉出了味道。苏任抬头看了伊稚邪一眼,有望向单于,微笑着摇了摇头。于单想要说话,被旁边的屯头王拦住了,其他人自然也就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