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苗氏已饿了一天,下人听了齐将军的吩咐,连水都不敢给她喝,还是齐婥来将饭菜端来解了苗氏的燃眉之急。
格扇窗槅子较大的地方窗纸撕去,恰好能将碗递进去,苗氏一样样接过,又抱着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口将饭菜吃了一半,这才问:“婥姐儿,你爹怎么说?”
齐婥道:“爹还在气头上,怎么劝说都没用,不过娘放心,毕竟你们多年夫妻,如此深刻的感情呢,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要将您如何。这些天我会偷背着爹来看您的,您放心吧。”
苗氏点头,将饭吃了,又将馒头都留下,要齐婥多留了一些水给她。随后道:“你留下陪着娘说说话可好?”
齐婥左右下午也睡足了,这会子也不困,就隔着一道门与苗氏聊天。
苗氏见齐婥说起话来还如从前一样的态度,这才略放了一些心,暗想自己一定是想的太多了。否则怎么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怀疑起来了。
%
白希云从书房回来时,齐妙还在拿着绣绷绣花。
“妙儿,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万一累坏了眼睛怎么办?”到近前将她的绷子拿开放进针线簸箕,挨着她坐下顺了顺她鬓角垂落的碎发,“不是说让你不要太劳累吗?”
“我哪有劳累?这不是闲着无聊找些事情做么,给你做的直裰上太过素淡,就缺这么几片竹叶。我想你的模样人品,竹叶纹才配得上你。”齐妙拿过绷子拆开,将袍子的衣袖展开来给白希云看。
料子是上好的天青色云锦,绣线选用了同色掺银丝,而她绣出的图样却是不是寻常寡淡的竹叶纹,而是风气层叠的竹叶。用了不同颜色,勾勒出竹叶在风起时飘摆模样,仿佛真的看得到竹林,闻得到竹香,好像就要有竹叶从衣袖上飘落下来似的。最要紧的是这竹叶纹路清俊却不失华丽,正配白希云的气质。
白希云虽不懂刺绣,但也十分珍惜自家媳妇的一双巧手,拉过她指头亲吻了下,道:“你绣的好,可是我也不想你累坏了自个儿,我宁肯穿素淡的衣裳了。”
齐妙靠在他肩头笑道:“你生的就不是素淡模样,怎么穿的了素淡的衣裳?
”
白希云闻言一愣,噗嗤笑了:“你这个小坏蛋,竟然连为夫的也取笑,我生的不是素淡模样,难道你就不是了?”
“我说的是你,你反来说我。”
“对啊,就是说你。”白希云笑着去抓她的痒。
二人相互抓痒,笑声都传到了院子里,听的廊下婢女一个个都禁不住跟着露出笑容来。
到最后还是齐妙讨饶,二人静静依偎着是喘粗气。
白希云道:“天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也好,你身子也不合适熬夜的。”二人宽衣上榻,盖好被子躺下,齐妙又道,“还不知道齐将军府上现在闹成什么样子。”
“无论什么样子也与咱们无关。我不管他是怎么闹,我只看他怎么处置苗氏。那妇人这般歹毒,我绝不容许她还继续在这世上。”白希云话音低沉,声音也不大,可是出口的话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人心上。
齐妙一愣,禁不住坐直身子看向他,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又躺回了床上。
白希云见状也惊觉自己是吓到她了,忙弥补的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
他知道齐妙心善,就算口中说的怎么厉害,其实本质上她都是一个愿意原谅他人的人。而且她太过天真善良的性子,很容易让自己吃亏。
白希云不想让她受委屈,更不想让她搀和到这些事情中产生心理负担,是以此事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