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自吹自擂说得笑了:“少在那里马不知脸长了!你倒觉得自己好,在爹爹眼里头,你才是挑坏的那一个!”
孙张仰无奈地摇摇头:“唉!正所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矣!”
不说孙张仰在家逗夫人女儿开心,那王氏回到家就唆撺着丈夫,让他去求黎老爷子给黎宝儿和青黛说亲。
黎传儒虽说从小被他老爹拘管惯了,只知唯唯诺诺的,学业上又总是不开窍。但在古板自大上却是深得他老爹嫡传的。
当下皱眉道:“那孙家不过是一商贾,乃是贱业。为商者,无不囤积居奇,以求暴利。又不事生产,只求东贩西卖,满身铜臭。我们怎能要他家的女儿?再说,青黛那丫头相貌虽说出色,毕竟是残疾,如何配得上宝儿?”
王氏听得他口口声声“商贾”、“贱业”,不由得勃然大怒:“就你们家清贵!商贾下贱,那你们还巴巴地求了我来做什么?”
原来这王氏出身倒是地地道道的商贾之家:她家原是市上开豆腐铺子的。
若说是黎家这种鼻孔朝天的人家,如何会取回一个向来呲之以鼻的商贾之女?这里头的话可就长了。
原来黎老爷子嫁了女儿后,手里攥了一笔钱,有了底气,就找人四处给儿子相看媳妇。
想当然黎老爷子的眼睛首先是盯着官宦人家的女儿的,不过人家都知道黎老爷子家日子过的清减,心疼女儿的人家都不愿让女儿嫁去吃苦。相了十余家都不成后黎老爷子不免将眼光稍稍放下些。只要是读书人家即可。
恰巧城东有一个姓郭的秀才,家里的女儿年方十四,唤作秀儿。生的倒是柳眉杏眼水做的一般。只是到了豆蔻年华,又生的出众一些,不免就有些狂蜂浪蝶经常在前后出入。郭秀才夫妇看出相来,恐怕女儿做出事来坏了名声,就寻媒婆子急急给女儿找个婆家。只要是家世相当,能尽快将女儿嫁出,就是略略给些聘礼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