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与丹田相连处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寒栎在丹田生出的劲力却是传不到经脉中,只能在丹田中打着转儿。这股柔劲一生成,寒栎就觉得它果然不同,这股真力软绵绵、懒洋洋的,却是能附在那处堵塞的地方黏着,渐渐好像有一丝要软化的迹象。
寒栎大喜,更加用功催动丹田真力转化成柔劲,好继续去攻坚。
不知不觉间,一天已经过去,寒栎从打坐中醒过来,一睁开眼,天色已经黑沉似墨了。一天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肚子已经觉得咕噜噜直叫了,寒栎正想让人送饭进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箫声。这箫声却与平常的箫声有些不同,声音更为低沉恢弘,一曲《破阵子》吹出来,气势雄浑、悲壮激昂,大有千军万马、俾睨天下之意。只是乐声一转,其中却带有几分愤慨不平、悲怒伤怀之意。
寒栎不由得听住了,这是谁,敢在皇上犒赏三军的好日子里吹这种悲愤不平的曲子?寒栎很好奇,当下饭也不吃了,顺着箫声寻了过去。
一路静悄悄的,按理说今天皇上圣旨颁下,升官的升官,受赏的受赏,营中怎么也该庆祝热闹一番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喜气?
寒栎顺着箫声一路来到整个行辕最后的角楼下,仰头看去,只见高高的角楼的脊兽屋檐上,一个人正高踞在上头吹得忘我。朦胧的月光下,寒栎看得清楚,不正是朱高煦吗!
寒栎大奇,这汉王爷今儿玩的是什么风?做什么摆出这么一幅沉郁的模样?寒栎想了想,也不做声,顺着屋檐爬上去,坐在朱高煦边上,静静听他吹箫。离得近了才发现,朱高煦手中的萧竟然不是普通的竹萧、玉箫,而是一管铁萧,怪不得这箫声如此雄浑高亢,一般的竹萧这般吹只怕早就炸裂了。
看不出来,只是赳赳武夫的汉王竟然还吹得这么好的箫。寒栎一手支着头,歪着脸打量着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