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祖父在地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只怕他见了太祖,太祖爷也不会饶过他。”
朱瞻基想了想,也是失笑,反倒放开了,劝慰太后道:“是呀,娘,你看既然祖宗们把事情都做到前头了,哪个没干过些大逆不道对不起祖宗的事?咱们干的这些事也不算是什么,皇家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有多少事实都隐没于史书之中!咱们看开些,只要咱们于朝廷大事有助,于天下苍生有助,便有脸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太后本就是心病,与儿子一番话说开了几分心结,便觉得精神爽利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些。当下拍着儿子的手道:“你既已知道你父皇的毛病在于宠信奸妃,当以史为鉴,莫要再重走你父皇的老路为好。你如今喜爱孙青黛,宠爱便宠爱了,你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我也放心些,皇后如今看来,格局是小了些,但是你也不要越格才好,那孙青黛明摆着与皇后不对付,入宫来又无什么建树,也未曾诞下一儿半女的,你还册她高位,不是明显着要打压皇后吗?如今皇后又怀着身孕,你怎么也不好让她生气的。皇儿,须知后宫如朝堂,也讲究一个平衡二字啊!”
皇帝听了踌躇了一下,开口道:“母后,您有所不知,儿子与青黛其实相识甚早,那时候她才十二三岁,我曾得她有两次的救命之恩,娘,您说,我的两条性命,只酬她一个贵妃之位是否过了?况且她确实有不世之才,若是她身为男儿,只怕才能犹在李玉霆之上。别的不说,前些日子推出的双季稻和盐碱地治理之策,便是出自她的手笔。如此的女子,孩儿怎能不珍惜她?皇后,唉!皇后的事以后再说,青黛与皇后不对付,还不是因为皇后不顾一国之母之尊,曾历次算计她么?”
太后听了奇道:“她如何救了你的命?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怪不得你上来便如此宠信于她,我就说,我儿子可不像他老子那么沉溺女色!怎么会突然这么公然地做出宠妾抑妻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