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要安乐得多,故此这登闻鼓也多年未曾响过了。此时君臣们闻听登闻鼓被敲响,而且击鼓的还是个女子,都十分好奇,皇帝便吩咐立即把人带上来。
只见两名军士将那女子拉托过来。那女子竟是十分硬气,虽然挨了三十廷杖,走动不得,被一路拖拉过来,腿臀上的斑斑血迹透过了青竹色的衣裙在地上留下了一路血迹,但她紧紧咬着牙,将下唇都咬破了,也没有哭叫过一声。
只见这女子三十上下,青布包头,衣衫十分朴素,面色苍白,但也掩不住她过人的美貌。
自有宦官出来,问道:“兀那妇人,姓什名何?为何胆大包天竟敢来击登闻鼓?!”
那女子艰难地爬起来先跪地冲上磕了三个头,才抬头喘息道:“民女樊郭氏,今日不得已敲响登闻鼓,是为了状告一个大官!民妇与他身份判若云泥,惧怕官官相护,实在不敢去衙门里告他,听说敲了登闻鼓万岁爷就会为我做主,民妇才拼死来的!”
告一个大官?百官都不由自主地左右看了看,这是谁又有麻烦了?
只有顾广益认出了那樊郭氏,不是郭秀儿是谁!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风车般地转着念头。
这妇人正是郭秀儿,只见她撕开衣襟,掏出一本泛黄的草纸订成的簿子,交由殿前值守,禀告道:“民妇状告之人是永乐二十年时任山东青州知府、现任吏部左侍郎的顾广益!”
听到她告的是顾广益跟自己没关系,朝臣们都大多先松了一口气,又好奇起来,一个个竖着耳朵往下听。
听到她果然是来告自己,顾广益不得已只好出列跪下,欲要自辩。然而皇上却抬抬手,止住了他说话,而是对郭秀儿道:“你告顾侍郎何事?有何冤屈要诉?今日当着朕与文武百官的面速速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