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莫名打了个冷颤,这样的结局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倒夜香?这是一朝太子该说的话吗?
“奴婢叩谢太子隆恩,日后定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您倒好每一壶夜香。”余香就这么应下了,太子不曾听到一星半点的不愿意,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不急这一时,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臣服。
太子这样想着,心情大好。
闲聊了几句,平阳公主便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了,本是对余香满怀希望的她,此刻只盼望这位不识好歹的家人子千万不要拖累到自己。
至于母妃该如何搬出永巷,看来还要另作打算了,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万一让父皇知道她私下结党,欲救出母妃,自己怕是同样在劫难逃。
“起来吧,这储宫内的人都知道,本宫待奴才一向很好。”太子命余香起身,那股不屑之意忽然在此时云散烟消,唇边却是挂上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余香低头乖顺地答“喏”,心中却在暗暗埋怨太子,可真是对下人够好,这倒夜香的活儿竟然一直无人做。以前的日子,殿下都是半夜离殿自己跑到殿外茅房出恭吗?
“达公公,这天宁日后就跟着你了,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做奴婢的,穿得这么明艳可不好。”太子殿下这样说着,眼睛却瞥了余香的身段一眼,只觉得若是她乖巧几分,倒也是个不错的人儿。
“劳烦达公公了。”余香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瞪向太子。
不料太子似乎察觉到了这目光,一回头正好又一次对上这双眼睛。
余香觉得异常尴尬,连忙低下头,跟着达公公离开了正殿。
与君初相见,一而痴,再而怨。
太子很像个孩子,所以遇见他的余香,终于变得同样像个孩子。
与此同时,立政殿内,皇后娘娘刚听见了两个消息,一忧一喜。
忧的是,芙蓉早上去宣室殿探口信儿,守夜的宫人说昨夜来的那位姑娘并未留宿,而是独自离开了。再去询问那姑娘的下落,只有公公答说雨夜之中,有穿着打扮与皇后娘娘要找的姑娘相似之人,询问过铃兰殿的路线。
呵,明明答应了做本宫的人,不曾想被自己无能,被皇上赶出大殿,没脸回来面见本宫,竟然跑去了平阳的地界。
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不忠之人,现如今竟也让她遇上一位。
皇后娘娘望着正殿之下跪着的孟存菲,眉宇间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有这大忧之事不要紧,她现如今有了更好的办法。
这大喜之事,就是她很顺利的派人将玉成馆那位关进永巷的新秀家人子救了出来。
为何这是喜事?因为这打入永巷一事很不简单,平阳公主并非后宫之主,她不曾向皇后汇报就私自将人关入永巷,这事儿里肯定有鬼。
果不其然,一番询问过后,孟存菲一口咬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肖楼一起放在余香床板下的东西只有人偶,并且写的是陛下的生辰八字,根本不曾有什么写了“宜主”二字的布条。
这事儿虽然是她们心思叵测,大逆不道,可是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有人暗中将东西掉包,反倒嫁祸于孟存菲。
这事儿谁能做得出来?随便想想也知道跟余香拖不了干系。
你不是一心想着站在卫婕妤跟平阳公主身后么,那你这枚棋子,本宫便舍了。弃马换相,也没什么划不来。
只是宜主,莫要怪本宫无情,是你负我在先。
“皇后娘娘,孟姑娘跪了很久了。”芙蓉在一旁小心提点着,若是皇后娘娘日后还想运用这孟姑娘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