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不行,昨日初相见,自己的性格搞砸了一切,不厌恶自己已是三生有幸,更别说是喜欢了。
日久生情?怕是来不及。太子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执意爱上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并且执意不顾众人所言,非要娶得自己为妃?又不是脑子进水了,偏要做这等蠢事。
既不能直接对太子讲,又不能乞求皇帝收回成命,余香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发胀。
她此时才明白,让太子娶自己这事儿简直比给周子欢传递消息更困难。寻常人心尚不可控,更何况是东宫之主的心呢。
太子后宫之内共有一位贵妃、两位嫔、一位良娣、两位良媛。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获得正妃之位,这其中缘由是什么呢?
安贵妃善妒,良娣之下地位过于卑微,且膝下无子,不得轻易逾越品阶。那两位太子之嫔,许是忌惮于安贵妃,也不敢擅自做出争宠的举动。
以她对太子的了解,他心目中的太子妃无非三点:人美、大度、背景深。
这事儿难吗?其实没那么难。
余香用过饭后,在屋子里走了几圈,而后一个下腰杵在原地,血流涌上脑子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无比清醒。
虽然勾引男人这事儿她没经验,可是谁没个头一回啊,练着练着不就会了嘛。
更何况,她可是学习过的人,芙蓉姑姑当年拿给她的那一卷书册里,可没少记载“招数”。
这么想着,余香的自信又一次遍布全身,她站在铜镜前挺了挺胸脯,立誓今儿晚上要爬上太子的床。
这屋子也不知道原先是谁居住的,木柜内还有好些漂亮衣裳,余香挑了一件又薄又透的,叠好抱在怀里,喜滋滋的打算去正殿完成自己伟大的目标。
这目标的名字,叫“爬上太子的床”。
说话要柔一点,眼神要魅一点,动作要轻一点,余香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希望可以在太子面前一改常态,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
“别动,你是谁,为什么住在父亲的宫里?”一把小木剑忽然刺了过来,面前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奶娃娃。
见他的岁数,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皇长孙刘浩。
余香看他是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的,身后也没跟着随行侍婢,便蹲下来逗他玩,“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你大胆,明明是我先问你话的。”刘浩的小脸忽然因为愤怒拧作一团,木剑直接抵在了余香的脖子上。
余香一把抢过刘浩的木剑,瞪着眼睛看着他:“谁告诉你这木剑能够随便指人的?你母妃没有交给你什么是礼数吗?这木剑可以用来玩耍,但不可以用来指人,否则就是不敬,纵然你贵为皇长孙,也不行,懂吗?”
一直以来,身份尊贵的刘浩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哪里被人这样训斥过?于是小嘴一咧,眼泪就要往下掉。
“哭什么哭,你是男儿,长大就是男子汉,人家说你一句就要哭?你向四处看看,你父亲不在,你母妃也不在,连个贴身嬷嬷都没有,你哭给谁看?你哭吧,我可不心疼。”余香佯作生气将脸转向一旁。你别看这孩子还小,可其实小孩子什么都懂,你跟他讲道理他会明白。她小的时候,最讨厌人家拿她当孩子看,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比大人差,大人能扛下来的事情,她都能做。
刘浩鼻子一抽一抽的,想要哭出来,却见四周的确没有人,好像哭出来也不会有人哄自己。面前这个姐姐很凶,哭出来可能又会挨说。想了想,刘浩撇着小嘴蹭到余香身边,小手拽了拽余香的袖子:“我不哭了,你把剑还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