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别怕,太医很快就会来了,你一定会没事。至于孩子,若是真的没了也不要紧,你还小呢,咱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干嘛非急这一时半刻?”太子抚摸着余香的脸,不停地自顾自诉说着,他也不知道余香能不能听得见,但他感觉得到余香的眼睛好似动了动。
可就像是他看花了眼,下一刻,余香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那站在门口的侍婢依然没有挪动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派谁去太医署。以她们的身份,根本请不来太医的,人家才不相信什么主子口谕。这宫里面办事情,都是看脸的。
你若是张生面孔,走到哪儿人家也不会给你行方便,更何况是太医署呢?
最终,还是达公公派福子去请太医,因为他知道太子急了,这事儿瞒不过去了。
纵然如此,他站在门口望着躺在太子怀中昏迷不醒的余香,依然在心中企盼着,她最好就这样昏睡过去,不要再醒过来。
余香一直在努力冲破眼前的黑暗,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力气,却发现这都是一件徒劳的事情。她听到耳边有太子说话的声音,她想要张口去应答,可却不知力气都被谁抽了去,自己就如同一个软绵绵的空壳子,什么事情也办不到。
太子为什么要说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孩子不是在她肚子里吗?怎么就没了?她好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这漫无边际的黑暗,还有黑暗之中,隐约从远处传来的晨钟暮鼓之音。就像是白马寺里僧人的敲钟声,无休无止,一直徘徊在她的耳畔。
“孽障,何苦执迷不悟。世间万千苦果,你需一一尝遍,这都是你种下的恶缘,生死攸关,逃脱不掉。”这声音像是咒语,又如同梵音,不停的喃喃念叨着,这话语让余香反感,更让她不安。
余香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挣扎着,像是一个不会游泳却溺了水的人。
“余香,你要坚强一点,你记得年太医对你说的话吗?你已经是一个当娘的人了。”余香不断的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告诉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冲破眼前的黑暗,冲破身体的束缚,清醒过来。
她还要去改变自己的现状呢,她还要为自己肚子里不知何时到来的孩子谋一个未来呢,她不能就这么倒下。
孟存菲这个障碍已经被除掉了,太子妃的眼瞧着就是她的了,平阳公主的麻烦也被她暂时甩掉了,所以这应该是她的好日子才对。
余香努力地睁着眼睛,却发觉不过是徒劳,她渐渐能够听到太子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可身体却还是没力气的很。
“太子爷,方太医来了。”门口响起达公公的声音,那一位胡子花白,走路都打颤的老太医被福子搀了过来。
太子望着方太医,心道这老太医已经乃是三朝老臣,耳聋眼花,瞧个风寒都看不准,福子怎么会把他请过来?“年太医呢?之前天宁有孕就是年太医给瞧的,怎么不把他请过来?”太子凝眉疑惑道。
福子刚要开口,却被达公公一把将其拽至身后,“年太医今儿个休息,正巧一进太医署的门,就瞧见方太医在。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奴才也不敢耽误时间,再去将年太医从家里叫过来,这就把方太医请过来了。”
达公公心里冷笑,自然是他特意叮嘱福子不要去请年太医来,没想到这事情赶的就是这么巧,竟然将这太医署第一年长的人给请过来了,此举甚妙。这连自己胡子是什么颜色都瞧不清的老家伙,还能真的将那将死之人给救活了?真是笑话。
“老臣叩见太子殿下。”方太医每走一步,手都跟着打颤,见到太子却还非要跪下行个大礼,急得太子恨不得走过来亲自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