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抱委屈,她也知道这事儿跟阿梦抱怨也没用,但心里当真是觉得太子这件事情办得不仁义。
阿梦叹了口气道:“夜深了,你去睡吧,今晚我守门。”
“没事儿,我陪你一块守着吧,这青鸾殿大,天又黑,你一个人该害怕了。”朵儿笑得甜,心里倒是真没把阿梦当外人。
余香做了个梦,梦见她的孩子流掉了,下半身全是鲜血,止也止不住。
她还梦见崔至仙手持拂尘,默念着让她的孩子好走。
惊醒时满头大汗,掀开被子见身下并无血迹,才安慰自己不过是梦。
“娘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昨晚上说是朵儿跟阿梦一同守夜,结果还没挨到第二日,朵儿就靠着阿梦睡着了。今天早上阿梦去小睡一会,补觉了,伺候余香的便只剩下了朵儿自己。
余香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望了一眼身边的被褥,见整整齐齐的,看屋内也没瞧见太子的身影,于是询问道:“殿下起了?”
“殿下昨晚上没来。”朵儿如实回答道。
没来?余香心里一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否则新婚之夜怎么可能不来她的殿内过夜呢?“可有人过来通传缘由吗?”
“达公公昨晚子夜时分来过了,说是皇长孙发病,殿下昨夜便在关雎殿守着了,故而没来。”朵儿说完这话,便见余香忽然下了床,以为她是心里着急,连忙劝道:“娘娘,这事儿您也别急。这不是事情都赶在一块了么,殿下昨晚上没来也不能证明他不在乎您。”
“谁介意的是这个?你快帮我更衣,我要去关雎殿一趟。”余香急得很。
“娘娘,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千万别动气啊。您缓缓,不然您骂朵儿两句解解气也行,咱们就别去关雎殿发火了,成么?”朵儿觉得若是余香真能息怒,那让她骂自己几句也成。反正孟存菲活着的时候每天都辱骂自己,早就听习惯了。
听了朵儿的话,余香被逗笑了,“谁跟你说我要去关雎殿找太子干架了?依照太子的脾气,如果不是要事,昨晚上断断不可能不来青鸾殿。如此来看,皇长孙肯定病得厉害,我是要去探望皇长孙的。”早就听说刘浩近日一直在生病,她却也没腾出时间去看看。今日听闻他又一次病重,她肯定得去瞧瞧了。
说真的,她也真是担心那孩子了,他天性好动,又喜欢四处玩闹。他那么久都没来找自己玩,想必肯定也是病得厉害。
“原来是这样。”朵儿尴尬地笑了两声,去给余香取衣裳,打算找一件正红色的让余香显显威风,免得去关雎殿被安贵妃压了一头。按理来说,这新封太子妃,都该是各宫妃嫔来青鸾殿请安才是,哪有太子妃主动跑去其他妃嫔宫殿的道理?
余香似是看出了朵儿的心思,跟着喊了一句:“别给我找什么大红大粉的张扬衣裳,随便拿条裙子就好,手脚麻利些。”
朵儿撇嘴,自家娘娘真是不争气,难不成真以为这太子妃之位就能够永远博得太子宠爱吗?可无论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要老老实实“喏”地应了一声,取了一条水湖蓝的襦裙来。
“娘娘,今日戴什么发饰好?”朵儿服侍余香换好衣裙,又将首饰盒子打开让余香挑选。这封了太子妃的人就是不一样,前儿个绣梅馆内的首饰简直寒酸得可怜,可现在整整两箱子的金银首饰任君挑选,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随意挽个发髻就好,什么首饰也不戴。昨儿个那些金银都快将我的脖子压断了,我还怀着身子呢,你可让我消消停停的多活些日子吧。”余香打趣着说道,心里却真是怕极了这些沉重的金子了。
她当年流浪在外的时候,还真希望身上的包裹里能够背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