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拼尽全力试一试别的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
“一派胡言!哪有什么巫教,都是邪教。马八子一直在宫内,期间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怎么会突然中邪,沾染上什么巫教?你们若是医术不精,大可以直接对朕讲,朕自有地方请能人,犯不着用这种借口来搪塞朕。”刘骜大感不悦。
对于道家之术他都一贯不屑一顾,更何况是什么巫术?
“皇上息怒,是臣妄言了。”那提出巫教一事的太医连忙跪下认罪,不敢再多说什么。
“罢了,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赶紧让马八子清醒过来,不能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刘骜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但是当他人迈步到宫门口的那一刻,眼神瞥到拜访在宫门口的那只铜鼎,忽然驻足停了下来。
他走上前去蹲了下来,仔细观察那只铜鼎,觉得上面的花样纹路都很奇特,并不是常见的样式。
“杜松,你看你可见过这只铜鼎吗?像不像是咱们宫里原有的样式?”正常后宫妃嫔的用度里面是不包含鼎的,可若真有需求,也会去领。
杜松捧过这只铜鼎细看,不过是手臂长短,纹路非常精致,可上面有很多看不懂的符号。
他将那铜鼎举过头顶,然后望着那铜鼎底部上并无年号,而后笃定道:“皇上,这不是咱们宫内的东西。”
“哦?既然不是咱们宫内的东西,就是马八子自己带进宫来的了。她为什么要特意带进宫一只铜鼎呢?”刘骜嘴上念叨着,心里也琢磨着,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如果马八子真的单纯是要燃香作以祈福,大可以用香炉,这不是比铜鼎更方便吗?
还有,她怀身孕的日子也不短了,为什么要突然大点高香?她纵然想点,也应当先问问太医,这香对身孕可有影响,不是吗?
马八子这一举动的确太过奇怪,可是在她尚未清醒以前,他又什么都问不来。
此时刘骜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那太医说的话就是真相,马八子真的是信奉巫教之人?
有了这从宫外来的铜鼎,刘骜对太医刚才所说的话从一点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杜松,你去把杜太医叫出来,朕有话问他。”毕竟这巫教之术没法放在明面上说,他身为皇帝,更是不能主动与人探讨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他主动与人探讨这巫蛊之术,岂不是证明了他的思想与皇家祖制有所出入么。
“是”,杜松进屋将那位太医唤了出来,一脸漠然。
对于这件事情,他不会插手,也不便插手。
“皇上”,杜太医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等待皇上的吩咐。
“你刚才跟朕说的那巫术,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倒不是说朕会相信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不过马八子现在安危未卜,朕不能弃她于不顾。所以,若有什么办法真的能救她,倒也不妨一试。”刘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自己此刻的举动真是丢足了脸面。
他一向对这些巫术最是不屑,可现如今他竟然期盼着这些巫术能够治好他最在意的人。
真是太可笑了。
“皇上的意思,臣都明白。臣对于巫教的了解也不多,只是因为家乡有人信奉,所以略知一二。皇上可以命人将那炷尚未燃尽的高香放到水里试试,水火相克,也许这巫术自然而然便被解除了。”杜太医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管不管用,但皇上既然问了,他便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嗯,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朕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刘骜望了一眼那铜鼎内还剩了一小截的高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明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