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充依送给她的一支发簪。
余香望着坐在刘骜身旁的林充依,眉头一瞬间锁成了一团。
她竟然在这儿。
可是,她凭什么在这儿与皇上平起平坐?她凭什么仅用一支珠玉发簪就把平阳公主哄得这样开心?
还有,刘骜不是传召自己过来议事吗?那林充依坐在这儿又算怎么回事儿?
“臣妾见过皇上。”尽管心里满是不甘,可余香还是大大方方的行礼,眼神压根就没在林充依身上停留。
“福子,给皇后娘娘搬把椅子,坐下说话。”刘骜的手一直牵着林充依的手,目光温柔。
那语气与他昨日对待余香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余香沉默。平阳公主与林充依一左一右坐在刘骜身边,而另外搬了椅子坐下的只有她。
孰近孰远,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皇上让杜公公召臣妾前来议事,不知此次所议之事,指的到底是哪一桩?”余香抬眸询问刘骜道。
“哦,既然找你来,便说明定然此事需你参与。朝中近日有些内乱,朕一直没有想出合适的平息之法,但当下之急却是西域之事,今日午后,西域使臣就会派人来为平阳验身。前段时间这女一直推托说平阳身子不适,可眼下布格里就要返回西域,这借口便是不能再用了。朕最近脑子混乱,你说的那方法也不敢保证能够运用明白,所以你午后就亲自陪着平阳吧。还有,你上次说替身一事,朕也没想出谁来做平阳的替身更合适,这人选你来定夺吧。”
刘骜这话说的无比自然,可听在余香耳朵里却是刺耳的。
如果这殿内只有她与刘骜二人,那这些话她能够接受,也乐于接受。可偏偏不是,殿内不仅有平阳公主,还有林充依。
林充依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昨天晚上刘骜跟踪的人真的是她,所以她拿着那块腰牌来告自己的状?
可是看刘骜的架势,倒像是亲自把她传唤来陪同的,不像是林充依主动前来缠着他不放。
“皇上,臣妾愿意听从您的吩咐帮平阳公主度过此关,但也有个不情之请,愿您恩准。”余香刻意说了“帮”这个字。她希望刘骜能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为刘骜出谋划策,坐稳江山,不让西域来犯,这是她对刘骜的情分,可不是本分。
不是任何一朝的皇后都有这个责任。
她可以选择帮,却也可以选择不帮。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她闭严嘴巴不张开,刘骜也没法叫她吐露出半点主意。
这一点,其实刘骜也是清楚的。
“你说,你想要如何?”现如今余香已是皇后,刘骜想不出余香还想从他手中得到什么。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余香希望自己冷落林充依?
那不可能,那是她痴心妄想。
“皇上,臣妾近来只觉得胸闷气短的厉害,便寻了太医来诊脉,太医说乃心结所致。臣妾也不知道这心结到底是什么,但身子不舒服倒是真的。所以想要请您准许,在布格里大人返回西域后,让臣妾出宫寻个清净地住几日,透透气可好?”余香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她总觉得,倘若刘骜还念一丝旧情,就该准了她。
“有病当需医病,你身为皇后,随意出宫,朕以为不妥。传出去也不利于你的安全。”刘骜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臣妾以为,后宫参政同样不妥,传出去同样不利于臣妾的安全。两国联姻属政事,不属后宫之事。”是他刘骜绝情在先,那就不要怪她了。
刘骜挑眉不悦道:“你是在威胁朕?”
“皇上若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