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无论后宫还是朝堂,他一直在任由余香操控着,摆弄着,做出她话语中的要求。
正如同林充依对自己所讲,他已经在余香面前丢失了自我,他不再是他,他成为了她的奴役,她的影子,替她而活。
这是最后一次,为了汉王朝与西域的关系,他向她妥协。
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为了皇家的脸面,为了汉王朝的尊严,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皇上,您的手没事吧。”杜松上前来查看刘骜的手,发现关节红肿,便要传唤太医。
“不必,没有大碍。皇后,为了汉王朝与西域的关系,朕今日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待西域使臣离开后,朕再与你们一同清算这笔账。”刘骜将手从杜松手中抽出来,缩回袖子内。
“臣妾多谢陛下开恩。”余香的眼睛紧紧盯着刘骜的袖子,她也想问问他为何这么生气,刚才那一拳使了那么大的力气,是不是真的伤到了骨头。
可刘骜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福子,还不快点松绑。”余香转头吩咐完福子,又让阿梦赶紧抽去了芷荷口中的手帕。
如大梦初醒,芷荷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还有命活,连忙用已经被捆得酸麻的手臂擦去眼角的泪痕,望着皇后感激涕零。
她相信皇后娘娘不会放任她丢掉性命,阿梦曾经对她讲过,“只要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背叛娘娘,娘娘便会掏心掏肺的对咱们好。能够伺候娘娘,也算是平生修来的福分了。”
芷荷跪下给皇上和皇后各磕了三个响头,这头还没磕完,就听见皇后娘娘道:“没时间等你谢恩了,芷荷你快起来。平阳,你准备的衣裙呢,快点带她换上。你们二人身形差不多,而西域使臣又从未见过你的真容,所以不会有意外。”
平阳应了一声,只当今日的余香是自己的救星,于是连忙带着芷荷走进内殿,也不再如往日一般计较什么尊卑有别,牵着芷荷的手就那么往里走。
拿起她一早准备好的衣裙,还亲自帮她换上了。
“娘娘,您可否借一步说话?奴婢有事向您禀报。”阿梦忽然想起什么,一脸严肃地对着余香说道。
这一幕本没有什么,可在此刻心怀怒火的刘骜看起来,便是别有用心。
“皇后,这种时候了,你可又是想要无事生非吗?”刘骜怕余香又是一早跟阿梦做好了一出戏,来演给自己看。
关键时刻,容不得出乱子。
“皇上多虑,不过是臣妾的贴身侍婢有话要跟臣妾讲而已。就好像杜公公跟您说什么,臣妾也向来不会过问。谁家的奴才谁来管,这是皇室的规矩,臣妾懂。”又是一出“指桑骂槐”,余香这是在说自己懂规矩而刘骜不懂规矩,让刘骜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朕真是受够了你。”刘骜说完这话一甩袍子,坐到软榻上独自饮茶,懒得再理会余香。
余香愣了一下,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刘骜的这句话。
这就受够了?当初又是谁与她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大局为重,余香觉得阿梦不会无端在这种场合跟自己要求借一步说话的。
所以余香随着阿梦来到殿门外,又支开了殿门口的侍婢们,才询问阿梦道:“怎么了?”
“娘娘,您也休怪得奴婢多嘴。不过您今日为平阳公主找寻替身,为的不就是应付西域使臣验身一事吗?且不论平阳公主是不是清白之身,那芷荷日日都去寻中山王,您又如何笃定她现在尚且还是清白之身?这要是真的出了差错,皇上是一定要责怪您的,这个罪名您要如何担待啊?”阿梦一脸担忧,她这事儿是真的实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