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当年的那笔钱没收买了我,也没收去浩儿的命,倒是要去了你的命。报应啊,真是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我逃不过去的事情,你也逃不过去啊。”安贵妃果然是疯了,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根本没办法在其中听出什么真相。
她一会大笑,一会大哭,时不时还不停鼓掌为自己叫好,现如今的这幅模样,真是没办法叫人联想起当初的她。
怎么会变成今日的样子呢?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啊。
看来她的确当初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不会在自己提起萧丞相时,她便突然脸色大变,喜怒无常。
但是她口中说的那笔钱,到底是什么钱?
难道说萧丞相谋害刘浩,并不仅仅是涉及到皇位继承的恩怨,还跟一笔钱有关?
多少钱能够买得来一条人命?
余香的眉头皱了又皱,始终也没有想明白。
“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突然闹腾成这个样子?”此时正赶上萧公公回来,一眼便看到安贵妃又哭又闹,顿时询问起余香来。
余香听他的语气里有责备之意,怕他再因为怪罪自己而发现什么,连忙嘟着嘴委屈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好心问她渴不渴,她就突然对我凶起来。你快看,她把我胳膊都抓出血痕来了。”
余香生怕萧公公会不信自己的话,连忙将自己的胳膊递上去给他看,那上面果然有几道被人抓出来的血印子。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知道她疯,你还往她身边凑什么?过来,我给你找药涂涂。”萧公公面冷心热,嘴上虽然在呵斥她,可是却转身从抽屉内拿出一个小药瓶来。
“没事儿,也不是那么疼。”余香推脱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萧公公也没说什么,一把拉过余香,将那药粉轻轻洒在她的手腕上,又用帕子将她的手腕系上了。
“谢谢”,余香这声道谢倒是无比真诚。
“谢什么,有那道谢的功夫,不如好好学学应该如何在储宫里面活明白。”萧公公将那药瓶放进了抽屉,盯着地上哭泣不止的安贵妃,轻叹了一声。
“也是个可怜人,对吧?”余香转头对着萧公公轻轻说道。
萧公公听到这话倒是冷笑了一声,“可怜?她再可怜日子也比你过得清闲。可有了住的地方没有?”
其实她应该住在绣梅馆的,可是为了不被萧公公察觉到异样之处,她便咬着嘴唇道:“还没有。”
“嗯,跟我来吧,我给你找个地方住。”萧公公说完这话,便招了招手,示意余香跟上来。
“她自己在这儿待着没事儿么?”余香回头望了一眼安贵妃,实际是害怕她突然跟别人讲出什么疯话来,出卖了她的身份。
“她自己在这儿待了好多个月了,她若是真的有事儿,你我倒是解脱了。”萧公公说着就引余香走小路,去了一间内侍居住的屋子。
“这是南殿,现在没有人住,你自己在这儿也算是清静。对面院子是北殿,人住的多,嘴巴也杂。你认识我一回,总不能叫你这点福都享不到。”萧公公话说得很自然,余香倒是心里偷笑,自己当真是好运气了一回,遇上了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萧公公的大恩大德,飞燕真是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才能报此大恩。”余香想着,自己在储宫的这段日子,总是要有许多地方用到他,好言好语哄着总不会有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道理她打小就明白。
“无以为报?那以身相许好了。”萧公公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好似在说什么无比严肃的事情,两相比较,到如同是余香自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