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这么脏,看明年怎么穿,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说罢作势欲打。
小孩子机灵,转个身袄子就脱下了,然后笑呵呵的跑到杜亚泉脚边,再转个圈又溜出去了,妻子见状也是无奈,只是在拍袄子。东北和关内不一样,气温极冷,最冷的那段时候不但要烧炕,还要穿羊皮袄子。杜亚泉职位虽高,但是薪饷却不高,养家之外并无余钱,所以妻子还是极为节省的。
看着妻子爱惜的样子,杜亚泉道:“也没事。明年应该就是在关内过年了。”
“真的?”江南女子即便在这里几年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冷,闻言喜道:“真的能回家过年吗?这太好了!”
“嗯。应该不会错的。”杜亚泉话刚说完,外面的他的助理便过来了,“总理,刚才有电话来,说是一位杨老爷要和您一起吃饭。”
杨老爷是杨锐的代称,听到杨锐和自己一起吃饭,杜亚泉一边摇头一边笑,好半响才道:“他有说去哪里吃吗?”
“说的就在这里,总理,要推了吗?”助理之前没有听说过杨老爷,同时杜亚泉也没有把客人带回家吃饭的习惯,但是这个杨老爷似乎老熟人一般,直接来这里拜访,让他很是诧异。
见助理要把杨锐推掉,杜亚泉仍是笑,“不能推,你还要去买菜,”他一边摸着钱,一边道:“嗯……就买个野鸡和蘑菇,其他的就不要了。”说着掏出一张一块钱的纸钞,急急的打发助理去了。
从那一日简单的移交了工作之后,杜亚泉便和财务监察处的人呆了一上午,专门交代轮船公司那档子事情,而后就一直在家里喝茶看书了。整肃风起,聪明如他还是能看出里面的一些东西的,关内关外负责整肃的人都是杨锐的亲信,而被整肃的那些除了确实有问题的,很多转职的高级干部都是浙江人。在他的理解里,这是一次整肃,更是一场和平的势力清洗。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杭州出事,杨锐收权是在情理之中,而且这些人都是平调或者高调到关内去了,并没有什么怨言。他看着这形势本也是想申请去关内的,但在通化近四年,看着一个个工厂从无到有,一间间学校书声朗朗,他又舍不得离开。
前几日杨锐的那种冷峻和戾气让他震动极大,使得他并没有对那件事情辩解,而是按照规定移交工作,然后等待审查结果。其实他并不担心结果,知道这只是调离他的一个由头,最终是要把自己掉到关内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杨锐不是一纸命令把他踢回关内,而是来家里吃饭,这算是给两人一个私下沟通的机会。
杨锐是天快黑的时候才来到杜亚泉的寓所里,他身边的陈广寿还拎着野鸡和蘑菇,不过一进门就闻道了屋子里野鸡炖蘑菇的香味,他顿时笑着说道:“看来秋帆兄什么都准备好了。”
杜亚泉听他说什么都准备好了,也是微微的一笑,道:“我这是外面买的,还不如竟成外面打的,不同不同。”说罢有招呼家人,“来,把这个也炖上吧。”
杨锐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没做声,只是先把随顺带的小玩意给了小孩子,而后才上席就坐。待菜都上齐,开宴之后,他才端着酒道:“秋帆兄这几日受委屈了,我也来赔罪的。”
杜亚泉见状却不端酒,而是道:“公司的规矩在,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竟成话不对,应该罚一杯。”
杨锐见他如此似乎心中并无心结,便笑着把杯中的就喝了,然后再斟酒道:“秋帆兄这些年来辛苦了。没有你,这通化不可能这样的规模。”
话终于说到杜亚泉心坎上,他有些微微激动,也端着酒道:“为革命、为国族计,死也无悔,哪管什么辛苦。竟成又说错了,不过,这次我陪你干。”
二锅头度数极高,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