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股市崩溃后,自然影响沪上股市。造成大跌便在所难免。”此类敲边铺垫性质的问题是后面尖锐问题的基础,张坤小心的叙述,以防后面的回答与此相互矛盾。
“就这样?”陈敬第显然不满意,“股市掉落一百多点,张总办一句话就说完了。”
“禀大人:这就是股市大跌的根本原因,英、法、德、日本等国跌的也很厉害,不仅仅是中华一国。若真要说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国人极为好赌,能赚钱的时候压的往往都很大,二十年前的沪上橡皮股票风潮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不提橡皮股票风潮还好,一提坐在高台上的马寅初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认定的清末股灾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面前。马寅初如此,陈敬也觉得不满意,他重重的咳嗽一声,有些气呼呼的道:“张总办你怎可把股市大跌的原因归罪于国人好赌?这难道与股市大跌后,国家银行提高准备金率没有关联?本代表就像知道,当时你为何要提高银行准备金率?你可知去年股灾中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禀大人:经济危机中股市大跌不可怕,即便沪上或者京津乃至全国房市大跌也不可怕,只要股东或者房东不是借高利贷炒股炒房。再此我不得不插一句,去年股灾中很多跳楼自尽的炒客都是借高利贷炒股的。因此,作为调控银行,我必须确保全国大小银行内的储户资金没有被银行违规借贷给这些炒客拿去炒股。
这才是最可怕的。股市大跌炒客自然会再次问银行大笔借贷以求拉高股价,而银行因为之前就违规,是以祸福相连,也会跟着炒客赌一把,而这些资金在股灾中投入股市只会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所以国家银行此时提高准备金率就是防止更多的钱被借贷进股市无底洞。一旦如此,被掏空的银行将无法面对储户的挤兑,而银行破产则会让数以万计的家庭一无所有。一边是股市炒客,一边是千家万户,本着国家银行最基本的准则。我只有选择后者。”
这一个问题张坤回答的点水不漏,以致站在两侧的记者响起了微小的掌声,但他还是盯着长台上的老爷们,既然这帮老爷策划了这次质询。那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张总办,你既然知道银行破产后将有千家万户受难,那为何在湖州丝业银行遭受挤兑时还故意调低湖州银行的信用等级,以致挤兑更甚,银行最终破产清算?”问话的依然是陈敬第。但这显然不是他的问题,他拿着一张东西在念。
“禀大人:湖州丝业银行与丝业牵连甚重,纽约股市崩溃后,作为丝织品消费大国的美国经济大挫,我国丝业当然大受影响,湖州丝业银行信用等级降低,自是应有之义,并无落井下石之嫌。信用等级评定只是实事求是,它的立场不是哪家银行而是整个金融界,倒闭不是因为信用等级低而倒闭。倒闭是因为银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处境而倒闭,国家银行不可能站在银行的立场去欺瞒储户和整个金融界,信用评级只对事实负责。”
“但正是因国家银行调低了湖州银行的信用等级才造成更大的挤兑?”陈敬第本是兴业银行的董事,他担心国家银行也调低兴业银行的信用等级,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有些纠缠不休。
“禀大人:如果湖州丝业银行完全遵守银行法,那再大的挤兑也不能使之倒闭。可他既然倒闭,那就说明国家银行调低其信用等级是正确的。”张坤道。
“但这也是因国家银行忽然将其信用调低所致,这等于是鼓励储户前往银行挤兑;并且我听说国家银行和湖州银行关系素来不睦,此乃落井下石之举,请问张总办是否确有其事?”
“禀大人:湖州丝业银行归沪上工商行政管理局管辖。与国家银行毫无牵连,除了其存款的百分之二十作为准备金存放于国家银行以外。而坊间的流言还曾说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