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这是什么时辰了?”颜长卿抚着额,轻声道:“你大师兄他……”
她真希望三水告诉她这是一场梦。
那刺目的血,还有那痛不欲生的吻。
真真切切的。
三水倒了盏水递给她,眸光黯然,道:“这是第三日了,大师兄……已入土,那边帐中……二师兄装扮着大师兄。”
“哐”一声闷响,水盏掉到泥地上,那水瞬间渗入泥地中。
“入土了?”颜长卿纤手一把扯了他衣领,眸光生寒,咬牙道:“为何不等我?”
三水不动,任由她拽着,叹道:“你昏死过去,我们也不知你何时醒来,而二师兄要装扮大师兄,那……只能把大师兄送入土,要不然,藏不住的,不能乱了军心啊。”
“不乱军心不乱军心,就草草把他藏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你们这般待他?”颜长卿眸内瞬间温热,眼角闪了泪,颤抖着声音道。
一身抱负一身骄傲之人,竟落得个草草葬于山上的下场,让他何以安息?
她又情何以堪?
三水眸子闪了闪,眼底亦是水润空濛,哽声道:“是诸葛大叔作的主,他是大师兄的义父,他有权……”
颜长卿徒然松开手,怔怔而坐。
他们都是他的谁,而她,什么都不是。
心,如千万支针扎了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