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枕在草上,看着满天繁星,不去管那有些刺痛的感觉,拿出了去法师塔的目的。
一个黑色的石头。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有一个小孔。
思诺左手拿着石头,右手食指点在小孔上,注出了水,闭上了眼睛。过了快半个小时,思诺已经几乎把魔力用尽,那股水却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他的左手开始颤抖。
又过了几分钟,水仿佛突然撞上了一堵墙,堵塞着死活不能再进一步。
思诺睁开眼睛,瞳孔涣散,仿佛即将投入死神的怀抱——但终究是呼出了一口气。
那股水没有找到他要的人,一种解释是人已经死去,另一种解释就是他要找的人不在这个空间。
虽然没有找到也不确定生死,思诺却“看”到了他最后停留的地方。
那个地方并非陌生,甚至他还很熟悉。
正是那座法师塔。
但是去了这么多次,什么也没有找到。
……
“哎呀,总算从那个该死的穷乡僻壤里出来了!”艾斯伸了个大懒腰,嘴上不忘嘟嚷,“你怎么哪儿哪儿都不满意,哪儿哪儿一副死人脸?就你这张臭脸,姑娘们都不敢靠近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落拉一眼就噤了艾斯的声。
他的右手盖在一个长匣子上。他昨天上午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束银白如雪的发丝,和一个用玻璃瓶装着的深红色的他最厌恶的火系的糖。
可那是思诺送来的……
糖有点太甜了,但的确很好吃,同这束发丝的色泽一样,和他所剩无几的对于母亲的记忆重合了。
虽然不知思诺有何居心,但他身上一定有母亲的线索。
他最终沉默了。多年的心结,与失落不舍搅成一股乱麻,他不知所措。
而在多种感情交织之下,他就这么突破了。身居高位的父亲听闻他成为高级法师,就打算把他调回首都。
他今年二十二了。在他六岁那年,母亲与父亲大打出手,父亲用火龙毁了半个首都。灾难之后,父亲便不再提起母亲。母亲留给他的,就只剩下一句话。
“我希望你一生幸福。”
但他那印象中温柔的母亲也随着这一次重大事件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了。
落拉的左手死死的握紧,指甲扣进了肉里,印子很深,流出血来,他却毫无感觉。
“你摸,弟弟在踢我呢,他也想早点出来。以后他出生了,一定很粘你,你是哥哥,要保护他,他叫雪。”
“停!”
……
白天来临,在草地里躺了半个晚上的韩胜雪有些受寒,阿妈又去了其他村子以物易物,韩胜雪就只好自己提着热水去了房里裹被子。
衣衣这次总算懂的要拿个小凳子垫在脚底下了,但她还是只勉强露出了一个脑袋,一缕没梳进辫子的头发大大咧咧的翘起,怒刷存在感。
“阿雪~”
“衣衣?我现在不太舒服,让我安静会儿吧。”
“阿雪,大事不好了,阿闵娘的那个匣子不见了!”
韩胜雪要说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什么匣子?”
“就是那个长长的,里面装着她的头发的匣子啊!”
韩胜雪脸色一变,从床底拉出几个大箱子,其中一个装着和他送出的一模一样的匣子。打开之后,里面装的正是他本该送出的十字匕首。
“不妙了……”
正忧心着,外面传来了一个响彻云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