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并不愿意舍弃了大好的睡觉时光来参加拍卖。在此之前,他被思诺拎去聊了个天。
情况是这样的——
“黑米,宴会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
“可我听白艽说,你没有在商队里。嗯,夏天睡太多记忆力好像会退化呢?”
“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去郊外散了个步。”
“散步?先不管你没事去那儿散步干嘛,你是怎么变成夜鹰的?”
“嗯,这个其实很诡异……我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脚下在颤抖。我没有想多,以为这是普通的魔力波及,就很快的向旁边飞过去。”
“你没有躲开。”
“是的。”黑米看着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思诺,哀怨的说,“我躲不开。无论向哪一边,那种震动都在我的脚下。于是我停下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很快我就发现,除了我自己,哪怕离我不到一个手臂的树枝,都没有震动的痕迹。”
“除了你,其他东西都不受影响?”这点和落拉经历的很相似!
“等了一会儿,那种感觉渐渐消失不见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并不!”
“发生了什么?”
“那并不是普通的魔力波及,是针对我的阴谋!我知道有谁在操纵这一切,就化成树影。但是那棵树完全不受影响,反倒是我的影子,被奇怪的物质坍塌压死——意思是我看不见那是什么,却有这样的真切的感受。”
“我明白了。”
“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几乎就像死了一遍。我窒息了,我知道我窒息了,我甚至看得到我是怎么挣扎的,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后来我就死了,出现在那个地方。所有的记忆都被剥夺,被蓄意养在鱼儿身边。”
“醒来的时候,在旅馆房间。”
黑米点了点头。
想来,所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最终都会留下两个字的评价:
绝望。
控制不了自己,看着自己死亡,这莫过于最大的恐怖,一如瘟疫来袭时,被国王抛弃,锁在一个紧闭的城市,人挤人,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染上恶疾。
——人群的吵闹声使思诺清醒,白艽已经紧紧盯着台上一方天地了。
“怎么,你有感兴趣的东西?”
“思诺,你快看台上那个人!”
“嗯?”思诺顺着白艽的示意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少女。
有着和宁午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
思诺差点跳起来,不过意识到这是在拍卖会,总算克制住了自己。
“思诺,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她不是。宁午应该死了。”思诺也觉得这不可思议。
“不,她不是宁午,她可能是宁午的后代。”
思诺不禁唏嘘。没想到那个有些疯狂的少女,还能留下这样一个出色的、善于交际的后代。
台上的宁午,不,宁午的后辈已经开了口:“感谢各位赏脸呀,到我们库兹来。库兹之城,即是酒水之城。好了,老少爷们想必不喜欢废话。请出我们第一件拍品,安东尼亚大人去年定下的最好的酒一桶!”
“库兹酒水之城的拍卖会,用酒做彩头,也是有心。”
思诺评价道。旋即,这桶酒就翻到了三十个银币。
“就算有安东尼亚评价,一桶酒能翻这么高,也实在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家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