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绝对不对!”
燕赤霞喃喃自语,暗自摇头。马文才先说鬼界之事,又说青鱼精之事,再谈考场之事。表面上听起来很有道理,承了反应过激之罪。但他乃国师门徒,知道那黄巾力士不可能无因而动,说到底,还是考场中有人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会是谁呢?”燕赤霞双目电射,在考场中逡巡一周,意图找出引动黄巾力士的罪魁祸首。
但是,马文才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踏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接着才追问道,“燕贤士,你口口声声说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在下已然袒承己之过错,还请燕贤士发落!”
说话时,马文才却是毫不客气,已然从燕兄的叫法改成了燕贤士。让外人听来,显然是义愤之极。
两人说话之时,乌全俊已经看过马文才写的《六国论》,几乎惊为天人。这篇文章一出,天下世子无可与之争锋者。他亦是考出来的进士,心中爱才。而且听狄仁杰说马文才两次救了钱塘之类,又道术惊人,也起了结交之心。便笑道,“既然没有什么损失,此事便算揭过,燕贤士,你意下如何?”
燕赤霞目光被挡,无法看清场内虚实。虽听乌全俊如此说,知道他的意思。但他本是性情刚烈之人,到是没有打圆场的意思,而是直言道,“我说不对是因为那黄巾力士不可能不招自动,定然是考场中有人作弊,引动其身。至于作弊者谁?请恕在下眼拙,一时之间难以查明。不过,想要惊动黄巾力士,必然是鬼道!”
燕赤霞越说心思越清明,却是把马文才听得暗自佩服不矣。光凭着黄巾力士被引动,他便能分析出此间有鬼。若是再给他点时间,就算是孔续藏身于桃木笔中,恐怕也得被他揪出来。
想到这里,马文才一声冷笑,“燕贤士口称作弊,又说鬼道,话里话外,分明直指在下。即如此,我便退出此次考试,燕贤士总满意了吧!”
马文才说自己要退出考试后,立刻,便伸手去抓放在案几上的考卷。
“住手!”乌全俊一拍案几,腾然站起,斥道,“解试乃是国家论才大典,岂是儿戏。你想退出,便可退出吗?简直是胡闹!”
对于马文才来讲,退不即出考试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保护孔续。眼见乌全俊发怒,连忙作揖见礼道,“在下惶恐!”
燕赤霞虽是国师门徒,但在地方上却也不能不给刺史面子。听乌全俊怒言,也是颇为踌躇。
此时,狄仁杰却走到了乌全俊的身边,耳语几句。
“能行吗?他还能做出来!”乌全俊听完后,面露狐疑之色。
“大人,马文才文名惊天,曾经作文以堵尼子书院之门。属下也曾看过那篇文章,也曾试作。但可惜的是,属下之文与之相比,味如嚼蜡!”狄仁杰解释道,接着又微微一笑,“难道大人不想再看到一篇绝世佳作吗?”
“好!”乌全俊听狄仁杰这么一说,马上也来了兴致。立刻道,“两方相争,必有其因。文才,本官给你十息时间,命你再作一篇解试文章。如果作出来的内容,本官满意的话,今天的事情便作罢。若是作出来的文章丑陋难读的话,本官非但要治你惊扰考场之罪,还要治你作弊之罪。你可敢承吗?”
“这有何难?”马文才立刻是点头应允。他在写《六国论》之时,便曾经想过那篇文章,二者选其一,这才用的《六国论》。
微行两步,作思考状,马文才这才朗声诵读,“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
一文即出,震惊四座。便连那帮学子也放下手里的笔,侧耳听之。
这篇文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