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一说这地主张玉,自从那天开假斗争,他首当其冲上台告状。当看见区政府工作队的王左组长上台把他表弟贾珠副主任从台上一脚踢到台下,又听王左在台上讲:“你们搞得什么斗争,这是假斗争!地主老财上台告状,斗争穷苦人民,你们这是胡闹!”后来又听王左宣传党的政策是打土豪分田地,要把恶霸地主的土地拿出来,把他们剥削人民的不义之财拿出来,分给穷苦人民。这张玉越听越害怕,就急忙跑回家中,让他老婆把家里的现大洋装在钱搭子里、大烟等值钱的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装在口袋里,他告诉他老婆说:“我得躲一躲啦,家里我给你留点钱,你多保重,我到瓦房丫头家待几天,看看形势再说。”他就急忙把钱搭子和口袋搭在他的小毛驴背上,骑上毛驴向瓦房跑去。
当天晚上,贾珠就跑到张玉家中。他见表哥张玉不在家,就问他表嫂子说:“我表哥呢?”他表嫂说:“你表哥说要出去躲几天,走啦,农会那边什么情况?”贾珠说:“大事不好,他们说我们开的是假斗争,说我表哥上台告状是恶霸地主上台告穷人的状,你们家又是地主,又是伪政府的甲长,应该是斗争对象,把我这个农会副主任也给撸啦,我看表哥走就对了在家非得把他整死不可,你也不能在家啦,干脆你今晚就跟我走吧,如果在家明天他们开斗争大会,抓不到我表哥,就得把你抓去。”张玉老婆一听,可吓坏了,也没有多想,就急忙把家里张玉给她留下的钱装衣兜里,又把她的衣服、绸缎等打成包,让贾珠背在身上,到驴圈牵出一头驴,贾珠说:“你得把能拿的贵重东西都拿上,要不明天都得让农会给你拉走,分给那些穷小子。”张玉老婆很听话,就把她的金银首饰等划拉划拉也装上,又拿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给毛驴搭在身上,贾珠看装得差不多了,就领着张玉老婆直接奔他家去了。
贾珠是个光棍汉,见他表哥张玉跑了,正好给他倒出霸占张玉老婆和他家财产的机会,所以他就让张玉老婆把值钱的东西都装上,连同张玉的老婆一起接到他家,当天晚上他就连威胁带恐吓的**了他的表嫂。
张玉是毛家窝铺的头号地主,当然要受到斗争,受到惩罚。但他和她老婆都跑了,就把他的兄弟和儿子抓去,把他家的东西全部拉到农会上给穷苦人分了,把他的土地也都归农会进行分配。农会组织民兵到处抓张玉也没抓到,就问他兄弟和儿子,都说不知道,因他兄弟和他儿子和张玉已分家另过。农会就把他兄弟和他的儿子放了回去。
这贾珠为了长期霸占张玉的老婆,他就三天两头到瓦房去见张玉,对张玉说:“你可不能回去呀,你要回去他们非把你打死不可,郝家店的王甲长被农会抓去,挑了脚筋,流血而死。西沟陈四被农会抓去,和他要现大洋,要大烟,他不交,让农会把他枪毙啦,你要回去也得让他们把你打死。”吓得张玉惶惶不可终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在他丫头家待了一个多月就得了稀屎痨(就是急性胃肠炎)没过几日就一命呜呼了,张玉的老婆就正式和贾珠过起了日子。
表完罪大恶极的恶霸地主张玉的可耻下场,再说说被张玉、六点子等土匪恶霸残害的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流离他乡的孙海,《孙老大》。
一九四五年正月初六,父亲刚吃完早饭。因为是春节,早饭也晚点,大概是九点多钟。忽听门外有人招呼:“老三在家吗?”父亲对母亲说:“我听着像孙大叔的声音。”母亲说:“可能是,快去开门。”父亲急忙跑到大门前把门打开,一见孙老大身穿皮袄皮裤,头戴狗皮帽子,身背一个包裹站在门前。父亲上前抓住孙老大的手说:“孙大叔,你啥时回来的。”孙老大笑着说:“我回来好几天了,在我们岳母家来。”父亲说:“快到屋里坐。”孙老大也不推辞,和父亲一起来到屋内,把身上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