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想再解释了,看来父亲这些日子白努力了,惠红瑾这个牛角尖钻的太深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人家是年轻有志向,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左睿同志呢!咱们家老温同志就曾经说过,年轻人应该到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人家左睿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受罪,这也是想锻炼自己,温室里的花,一搬出去就打蔫儿。"温固帮着左睿说话了。
惠红瑾瞪了儿子一眼,"你知道什么?一边呆着去。”
温固朝姐姐摊了摊双手,又向母亲的方向扬了扬头,说:"看到了没?越来越顽固了。知识越多越反动,妈这些年教书教的,顽固不化呀!”
温暖一个栗凿敲到弟弟的头上。温固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回自己的屋子里。这话要是被母亲听到了,肯定就要狠狠教育他一顿了。
惠红瑾虽然竭力反对,左睿还是在星期天来到了温家。他不是第一次来温暖家,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是第二次。惠红瑾早就躲了出去,她根本就不想见他,对这个当年的学生,也不知为什么,恨得牙根痒痒。
有一位老同事曾经分析她这种心态:我看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年轻人,可能是你对小暖长大了要嫁出去这个事实无法接受,刚开始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这种危机感还不存在,正因为小暖出了一次车祸,你害怕失去她,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儿,你就把所有的这一切全都归疚于这个年轻人。你觉得是这个年轻人夺走了小暖对你的爱,所以越来越无法接受这个年轻人。我看你不是仅仅针对这个年轻人,换做其他人,你仍然是这个样子。
大礼拜天,跑到自己的办公室躲清静,惠红瑾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现在又想起那位老同事说过的这些话,也觉得有点儿对不住温暖,温暖就算是她的小棉袄,也不可能穿一辈子。
左睿虽然到了温暖的家,但是因为没有女主人在场,他的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温志轩跟他说了不少,主要是到任以后应该怎么开展工作,他都一一记下了。
本来温暖想在家里自己做饭,可是惠红瑾的不配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早早的就让温固在附近的饭店里订了一桌。当然,这一桌是外卖,温暖不想到外面去吃。
"我去接惠老师吧!"左睿说。
"算了吧,她一直转不过弯来,慢慢就会好的。"温志轩看了看未来的姑爷说。
"是啊,我妈那个人,原来觉不觉得她这么讲,这次怎么这么固执呢!"温固说。
"是我做的不好。让温老师伤心了。"左睿检讨。
"这跟你没关系。一会儿菜就来了,小暖这丫头手不太巧,也不太会做饭,往后你们俩到一起了,你可就要挨累了。"温志轩慈爱的看着女儿。
"爸,你说什么呢?有这么埋汰自己闺女的吗?"温暖撒娇道。
温志轩大笑起来,"这怎么叫埋汰呢?我这只是向左睿说一个事实,那你说,你会做饭吗?你会干家务吗?”
"我当然会。你们就是不让我做,尤其是我妈。又怕我打碎这个,又怕我打碎那个。你问问左睿,我在他们家洗碗,一个碗也没打碎过。”
在家里的几个人有说有笑,在办公室坐着都会红警却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赶紧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往家里走。
好在,家离学校并不远,她一直是步行上下班的。顺着熟悉的林荫路,惠红瑾的步子走得越发的紧,脑子还在想着女儿问暖的事情。
正思考的时候,突然觉得腿部一阵剧痛,旁边有人哎呀了一声。惠红瑾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骑自行车的大学生赶紧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扶住惠红瑾,"老师,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