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年初一的早上, 再过一会儿,独孤仲以前的小老婆们还要来给太后请安,所以独孤信最后还是没做得太过分。
临走时他对木韵说,他一定会给她寻更多更好看的石头来, 至于地上那几块,他就先带走了。
木韵:“……”行行行, 你赶紧走吧!
他走后, 被挡了半个时辰的吹寒总算得以进屋。
作为一个在宫中呆了七八年的宫女,吹寒深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她进来后,只垂着头问了一句娘娘可要起来?
木韵:“嗯, 起来, 时辰不早了。”
时辰的确不早了,再过两刻钟,这一宫的女人们怕是都该到饮露殿门口了。
木韵让吹寒动作快一点,发髻也不用梳得太复杂。
吹寒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随后加快了替她穿衣的速度。
此后的两刻钟内,主仆二人再没有多余的对话,安静的室内只余吹寒替她摆弄衣料时发出的簌簌声响。
梳完头的时候,外间也恰好响起另一个小宫女的通传声音:“娘娘,贵太妃到了。”
木韵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才站了起来。
那小宫女口中的贵太妃姓郑, 出身荥阳郑氏, 独孤仲生前很宠爱她, 不然也封不了贵妃。
荥阳郑氏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家族,素有墙头草之名,当年苏潜势力最大的时候依附过苏潜,后来苏潜谋反,他们又火速去抱了谢家的大腿,现在轮到虞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他们就开始为虞家跑腿。
之前的三年里,高韵也不过是一年见独孤仲的小老婆们一回,所以对这位贵太妃的印象并不太深,只依稀记得是个长相艳丽,身段妖娆的美人。
只是再如何艳丽妖娆,在如今的境况下,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
木韵出去时,这位郑贵太妃刚坐下没多久。
见到太后,她自然要起来行礼,于是又是一番客套的场面话。
此时的饮露殿内只来了郑贵太妃一位,也就是说离原先的请安拜会时辰还有一段时间,木韵猜想她应该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
果不其然,两人都坐下之后,郑贵太妃就先挑起了话头。
她先是夸了昨夜的宴会一番,而后问木韵道:“我听宫人们说,娘娘同虞太傅的女儿很是投缘?还邀她来了饮露殿?”
木韵:“……”
木韵很不给面子地开口道:“你说阿宛么?她昨夜送本宫回来,本宫便留她喝了一杯茶。”
郑贵太妃一早知道高太后独善其身,不愿掺和其他事的风格,并不气馁,反而还堆出了笑容来:“原来是这样。”
木韵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没有搭腔。
郑贵太妃又道:“娘娘应该也知道陛下搁置了立后一事吧?”
木韵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本宫也愁着呢。”
郑贵太妃一听就来劲了,再开口时表情都鲜活了许多:“陛下已经登基三年了,一直没有立后,好不容易先皇孝期过去,又要御驾亲征……”
木韵叹了一声,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啊。”
郑贵太妃:“娘娘不妨劝劝陛下?”
木韵刚想用昨夜搪塞虞宛的话来搪塞她呢,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独孤仲其他的小老婆过来了。
一大群女人聚在一起,郑贵太妃也不好继续拿皇帝的婚事说来说去,只能先行闭嘴。
之后的半个上午,向来冷清的饮露殿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