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同一件事情,孟真姑早已经厌烦了这项工作, 时时刻刻想要逃离, 这种想法潜藏在她的潜意识里面, 每二十年喝一次汤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
“正哥,他们是你的亲戚吗?”孟真姑依偎在丈夫的身边, 好奇地打量着秦深和章俟海。
秦正握着妻子的手给她介绍,“真姑肯定不记得了, 秦深是我们的孙子哦,小言的孩子呢。他旁边的是他的伴侣章俟海, 二十年没有见, 小伙子变化很大。”
孟真姑疑惑, “小言?是你和我说过的,我们那个在渡船上的儿子吗?”
“对啊, 你忘记了很所事情, 我会和你慢慢讲的。”
“嗯。”孟真姑笑着抓住丈夫的手,大大方方地点着头,“我记性不好,你可不要嫌弃我麻烦。”
“怎么会, 我们是夫妻啊。”
看着爷爷奶奶甜蜜的相处模式, 秦深挠了挠章俟海的手掌心, 捣乱的手被握住, 抽动了几下, 动弹不得。章俟海表情温文, 始终未变, 好像用力抓着秦深的手往怀里带的人不是他。
秦深眉毛动了动,正当做些什么的时候听到奶奶孟真姑说:“他和那边的影子好像。”
秦深看过去,见奶奶指的是章俟海。
秦深问:“影子?什么影子?”
“在桥旁边,有一个身影,在那边站了五百年。”爷爷看着章俟海说:“和小章很像。”
秦深总觉得爷爷这话意味深长,心也跟着砰砰跳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水杯抿着里面的茶水润喉,入口苦涩、咽下回甘的茶水并没有缓解口腔内的干燥。索性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说:“爷爷,带我们去看看呗。”
秦正深深地看着孙子,久到秦深觉得爷爷会拒绝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小院外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尽头,或欣喜或凄苦或难舍难分的鬼魂按着次序一个挨着一个排着队伍,看到秦深和章俟海在秦正的带领下不排队就往大锅那边去,很多鬼魂骚动了。
“靠,喝孟婆汤竟然还插队,这是什么世道!”
“苍天啊大地啊,有关系真好,我要在小本本上记一句,下辈子一定要好好送礼走人情,发展自己的人脉关系。”
“切,你记下来有个屁用啊,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轮到我,这个队伍死慢死慢的。”
“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啊。”
“是挺赶,我的死对头先一步投胎了,我要当他们家儿子,去讨债。”
“以现在喝汤的速度,你也就当当他们孙子了。”
队伍里议论纷纷,很快官差就牵着三头犬走来过来,没有眼睑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些不安分的鬼魂,谁要是坏了规矩,三头犬就可以加餐了。
三头犬从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声音,它们等着食物上门呢。
被官差和三头犬盯着,队伍很快就安分了下来。
官差遗憾地伸出黑色的舌头舔着厚厚的嘴唇,粗粝的声音缓缓地说:“吵啊,怎么不吵了,宝贝们等着呢。”
对插队行为不满的鬼魂成了鹌鹑,个个低头缩肩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队伍前头,秦正带着秦深和章俟海挨着大锅穿了过去,看到这一幕,队伍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不喝孟婆汤就可以去过奈何桥?!”
……
“奈何桥边看着和阳间的没有什么两样嘛!”穿过人群,秦深左右看了看奈何桥边的风景,石桥连接两岸,岸边绿草茵茵,杨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