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这恐怖的血息,远远超越任何一位血翼强者,就算自己面对着他的呼吸,都有一种不知深浅的感觉。
虽然历届红阎罗的更迭,从来没有遇见过今日这种场面,但伏川认定,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战已经到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股王者之心油然而生。
在什么地方进行王权的争霸已经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头上的王冠今日是否能成功守住?
就在伏川的气息变得更加绵长之际,阿秋却停止了血荆棘的盘旋,朝这位血族之主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这人,不喜欢麻烦。”
不喜欢麻烦是什么意思?伏川有些摸不到头脑,怒意在胸腔里酝酿,既然不喜欢麻烦,你又为何来找麻烦?
但很快他便明白了阿秋的意思,因为他话音刚落,血镰的荆棘之尾便缓缓地飞上了天空,初看他这把血器,体积算是血族觉醒之器中的中等水平,巨大的镰与极长的拖尾,都超出寻常规格许多,但比起血族历史上的名器,还是有些距离。
三千年前红阎罗缝花,觉醒之器是十重山峦,血器之巨,足以遮盖一座王宫。上古时代,还有明君骨立寒,觉醒血器名为血海,磅礴红浪足可吞没整个王都!
只有那样的血息,才能成就当仁不让的阎罗。
今日伏川虽然没有气吞山海的血器,但所持武器珈巽,也并非凡物,至少可以称得上是血族现世最强血宝。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通通聚焦在那冉冉上升的红色荆棘之上,因为它不断地生长,像是一株不屈的奇草,很快穿透了云霄。
空气平和,血荆棘这样可怕的长势,并没有带着攻击的意思,它单纯只是想要触摸天空。所有人的眼底,天与地已被这热烈的红意一分两半。
它是柔软的,但它延绵无尽。
很快人心便莫名悸动,不知怎地,通通在那纤细的荆棘上,看到了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信仰。那是一种比钢铁更坚硬的顽强。
天道在上,我便乘风逆此天!
“此器……啖鬼。”阿秋轻叹一声,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嗓音,像一道醺风掠过世人的脸颊,刻在所有人心上。
在余音依旧袅袅之际,原本飘摇的棘条突然停止不动了,同时一片磅礴的怒红却从天云之上疯狂地喷薄出来,以荆头为中心,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这恐怖的力量,打破了天空存在的一切常理,将天云撕开,将星辰掩埋,无数倒长的密林,山石,形状飘乎不定的暮霭大片地出现!
好像世界的壁垒被无情地撕开了,另一座更加浩瀚磅礴的仙土,以地在天,天在地的方式倒飞而来,沉沉的威压,在两片大地未接触前便笼罩而来!
砰砰砰砰!
无数跪地声起,有些是因为过度惊恐,而更多的则是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他们的骨,发出咔嚓声响,已无法再承受直立的重量!
那高高耸立于城中的主战台上,开始出现不可弥合的裂隙,簌簌而落的碎石,看得人触目惊心。
“二阶变!”不知谁用沙哑的声音道出了这可怕的事实,令文运赌坊上下诸人皆晕了过去。
天空倒影,并不是虚幻的,而是那阿秋手中屠刀的第二次进化!
这在血族历史上,也有先例,比如远古明君骨立寒的血海,在初始状态下,不过十尺。可就算是二阶变化,这可怕的血渊幅员也太辽阔了!
以伏川的目力,自然可以一眼包罗整个王城,可就算他目尽其极,跃出王城之外,看到的依旧是满目赤炼,无穷无尽地遮盖天顶。
随后他一直携带在身上的传讯骨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