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的父亲早就去世了?
母亲也被赶出去了?
虞璁愣了下, 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那个小孩子跟自己聊天的时候, 还提过他父亲好几次。
不是说他的那两个随从都是他爹给他配的吗……还有之前有关于他科举转理科的事情, 也是跟父亲商议之后才定的啊。
“具体是什么时候?”
“百日未过便去了。”那探子如实道,如今徐家已无权宦, 只靠从前家里留着几亩地收租子过日。
“他母亲呢?”虞璁怔怔道:“徐渭他母亲什么时候被赶出去的?\"
这探子也是跟着虞璁多年了,基本上什么都清楚一点。
他默算了下, 略肯定的开口道:“恐怕是在徐渭赴京赶考的时候。”
绍兴县衙这边略有些残破, 明显没有苏州府那边的讲究和格调。
不过沿途坐着乌篷船听渔人在远处唱小调,看看芦苇和水景, 也是难得的享受。
等皇上这边落定了,绍兴县衙里仅有的几个小官忙不迭赶过来迎驾。
由于虞璁公开表示了要从浙江回苏州,两个知府哪里还敢在旁的事情上花心思,自然还是忙不迭的前后跟着,连带这一帮下属也全程陪同, 生怕哪里照顾不周。
等到了衙门这里,虞璁也没多废话, 直接唤人把徐府管事的, 还有那剩下的主母给叫过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一个妇人和几个家仆被带了上来。
看家境情况,怕是连管家都请不起了。
虞璁只看了眼探子写的总结,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道:“你就是徐鏓的原配童氏?”
“是。”那女人面目苍老,颧骨颇高, 脸瘦削的犹如猴子。
虞璁并不喜欢这样明晃晃挂着‘刻薄’两字的面向, 只又开口问道:“苗氏是你们府里的什么人?”
童氏并不知道这堂上的是当朝天子, 还以为是哪个新来的师爷,只翻了个白眼道:“那老头子从前纳的妾。”
“那徐渭呢?”
“徐渭?”童氏露出明显警惕的神情来,冷漠道:“他在京城怎样了?莫不是犯了事来找我家麻烦——这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璁按下心中的不满,只揉了揉眉心。
旁边的胡知府哪里敢让皇上生气,只怒喝道:“大胆!还不如实招来!\"
县太爷知道这妇人鄙陋不堪,没见过世面,怕是连知府都不认识,更别说皇上了。
他身份太低,只躲在角落里给那童氏使眼色。
童氏也不明白怎么今天衙门来了这么多人,恼火道:“所以徐渭那孩子怎么了?”
她见所有人都严肃而不苟言笑,明显是有什么旁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虞璁皱眉道:“他的生母苗氏去哪里了。”
童氏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样,只厉声道:“她自己走的,是她自己作践自己!”
按探子的说法,这苗氏当时是当着街坊的面被赶了出去,连衣裳都没来得及带走。
“算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直接上刑吧。”
还要去苏州处理事情,怎么可能有空来跟你纠结。
一听到上刑两个字,童氏直接往后猛地退了一大步,恼道:“是不是那小子在京城做了官,回来过河拆桥了?”
她见无人回应,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又尖又利:“我告诉你们!这徐渭生下来就被我抱去抚养,怎么着也有父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