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最终也未能如愿以偿的“吃亏”, 他失去了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 夏浅枝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把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
不知是因为点心还是因为她的玩笑, 红衣终于不再板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件样式极为繁复华美的步摇丢给她:“以后你想要什么, 本座给你买。又不是缺钱,别总是小家子气, 让人家送东西。”
他的手艺究竟如何夏浅枝最清楚不过, 这不可能是他做出来的,看来是特意去山下给她买的。大概是戴惯了他给她做的东西, 乍一见到别人的手艺,竟看不习惯了。
夏浅枝把步摇推回他面前:“我不喜欢,我要乌木暗刻莲纹明刻水波的。”
红衣一掌拍在桌子上:“没有!”
夏浅枝试探未果,怏怏不乐的把步摇拿过来插在自己发间:“那好吧,我凑合一下。”
他骗了她, 乌木簪他有的,而且是现成的, 现在就被他贴身收着。与她所说分毫不差, 乌木的, 暗刻莲纹明刻水波,但那不能给她。那是他自昏迷中苏醒之后,除了衣服,身边唯一一件东西。
红衣抬手按住自己胸口, 忽然有一种把他藏着的乌木簪戴入她发间的冲动。
但她对衣饰那样挑剔讲究, 显然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 而就他所知,只有穷苦人家的姑娘才会选择木质的簪子。还有,她的头发很黑,一支黑漆漆的乌木簪很容易隐没在她发间,它显然与她并不匹配。
夏浅枝以为三年前两人分别时她给他的簪子已经被他在奔波中丢掉了,想他连记忆都失去了,这些日子过得必然不太好,一支小小的簪子被他疏忽,实属正常。
她忽略自己小小的失落,等他把桌上的点心都吃光,该去休息的时候突然开口:“如果有你的手令,就能自由进出刑事堂,是真的吗?”
红衣皱着眉头看她:“是真的。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居然是真的,夏浅枝有些惊讶,追问道:“难道无论什么人,只要拿着它就能代表你?万一这东西被别有用心的人偷走了擅自进入刑事堂,岂不是都要怪你保管不力?”
红衣重新坐回她面前,跃动的烛光映在他双瞳中,果真比红莲业火还可怕几分:“夏浅枝,回答我的问题。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夏浅枝毫无心理负担的出卖了小桃,“下午的时候,小桃跟我说你们抓了我的故交关在刑事堂,她告诉我拿着你的手令可以进刑事堂。我好奇,就问一问。”
红衣眉间闪过一丝紧张:“不,没有,没这回事。有个从山那边偷偷摸摸过来的,被发现的当场就自尽了。刑事堂里关着的都是教里的叛徒,没有无终门的人。”
随后他又怒道:“谁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看我不拔了她的舌头。小桃是谁?”
“就是你派来的人啊……”夏浅枝惊讶道,“她来的时候你明明也在。”
这个人该不会生气糊涂了,连下午的记忆也失去了吧。
红衣想了想,也惊讶的叫了出来:“是桃夭?”
桃夭……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撕开了夏浅枝的记忆,她想起来这个小桃像谁了!
那真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足足隔了一辈子。还是前世自己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奉国侯府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几个小丫头,夏清荷先挑了,只给她剩下一个最瘦瘦小小还生病的。
当时,夏浅枝问那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说:“回县主的话,奴婢叫桃夭。”
她便说:“桃夭这名字太奇怪了,取同一个意思,给你改名为灼华吧。鲜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