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次却豁然明白惊呼道:“不错,较琴体大而有柱无徽。此物是瑟,不是琴。”
“还好老子视力5.5,眼睛看得远看得喜。”顾元溪嘿嘿浅笑道:“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就算了,这前台的人是青光眼呢,还是白内障?是近视眼呢,还是远视病?这都看不出来。哎,我估计是撸多了,年纪轻轻就眼花目眩了。”他脸色露出“惋惜”之色。
“顾公子果然好眼力,这确实是‘瑟’,不是‘琴’。”卫清儿偷偷瞥了这个唯一看出破绽的人一眼。
本来厅内还有人要强言反驳,被卫清儿这么一说便是确定了结果,只得含恨坐了下来。
卢杞、郭液、薛履谦、卢棋几个才子脸色有些发白。其实作诗作画都追求意境,这画卷中是琴是瑟本来并不重要,何况琴瑟在文人诗画里本就是合为一意,在音乐上又是经常合奏,是真正意义上的琴瑟和鸣。所以这画卷里画的是琴是瑟其实对他们的诗来说并无影响。只是像卢杞、郭液等人哪个不是自负奇才,对这样的瑕疵更是无法容忍。特别是卢杞,他是个追求极致完美的人,如何能容许自己疏忽之下所犯的微小错误?更气愤的是顾元溪那一副嘚瑟欠揍的表情,让卢杞深感奇耻大辱,忍不住想要上去扇他几巴掌。
“小意思小意思。”顾元溪毫不谦虚的笑道:“没什么。其实琴瑟合一,这画中是琴是瑟都不重要。我只是稍微指出这个错误,想告诉大家一声而已。诸位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他这么一说,本来不在意的人都不敢不在意了。这时代真正的文人脸皮最是薄,视荣誉尊严胜过生命。可不是后来那群嘴上大谈“忠义廉耻,浩然正气”,然后满洲人一来就投降歌功颂德的某林党可以比拟的。有的人被这么一说,羞愧的都低下头来不敢再发一言一语。
卢杞几个人更是勃然失色,气急败坏之下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心里将对顾元溪的恨意又提升了几个等级。
卫清儿颔首妩媚一笑,深深地看了顾元溪一眼,娇声说道:“顾公子当真是才思敏捷。既然顾公子看的出画中乐器非琴而为瑟,想必有佳句咏成。”
“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才能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今日一出门,先是被个骚男人发现,现在又被个骚女……哦不,被清儿小姐你这样的大美女也看了出来。”顾元溪“无奈”的叹了叹气道:“难怪别人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钻石总能灿烂。像我这样才华横溢,才德兼备,才思敏捷的人是掩盖不住光芒的。果然,这是世界上既不缺少发现没的声音,也不缺少伯乐啊。”顾元溪“大为感慨”。
众人心里痛骂不已:妈呀,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么不要脸的儿子啊。中华上千年谦虚委婉含蓄的传统美德在这厮身上是丝毫看不到啊。
就是卫清儿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一下,“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一笑,可谓是千柔百媚生。众人看的流口水的同时,对顾元溪的妒恨又增加了几分。
“好了。”顾元溪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朗声道:“既然画中乐器是‘瑟’,那顾某这首诗就以‘锦瑟’为题。”
众人停嘴竖起耳朵准备听顾元溪的诗作,满堂就此鸦默雀静起来。
顾元溪大为得意,在大堂逡巡一圈后,终于朗声念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顾元溪语罢,满座寂然。片刻后,满堂终于沸反盈天。
“好!”满堂都是激动与赞赏惊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