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到病房的时候,常焊似乎要出门, 脱下了白医袍。
里头穿着一件衬衫, 还是白色的。他的五官秀美, 眉眼精细,穿白色系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气质。任由谁都想不到他这张禁欲皮下隐藏着那么特殊的癖好。
离糖一直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常焊收拾完自己,问:“出去逛逛吗?”
离糖恨不得他赶紧走, 才有机会跑路,连忙摆手:“不要。”
常焊轻轻皱眉,明显感应得到离糖对他的排斥。
周豁还在角落一处呼呼大睡, 常焊应该有要紧的事,没再纠缠离糖, 只对离糖嘱咐道:“你切记别跟他有身体接触, 他的异能是狼,一爪子能废掉你半条腿。”
……连嘱咐都是跟腿有关。
离糖无力地点头。
常焊离开了, 离糖在窗户边看他走向废墟之中, 身影消失在一个拐弯口。
离糖即刻跳下椅子,记住了常焊的话,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吵醒周豁。
他猫着脚来到门前, 打开门。门把转了一下, 两下,没转得动,被锁了。离糖要哭了,他忘记提防常焊锁门了。
逃是没法逃了, 逃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离糖丧气地回到椅子上,结果走着走着不知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发出咯吱咯吱尖锐的声响。下一秒,角落里的周豁睁眼开。他似乎有严重的起床气,瞳色变成跟狼眼一样的猩红,散发出野兽发怒的凶残感。
他定睛看清楚吵醒他的人是离糖。
凶狠地把旁边另外一张的椅子踹到离糖脚下,一字一顿从牙缝里透出不爽快:“小子,你是不想要脖子了吗?”
“……”离糖深刻觉得在新世界片刻不得安宁。
周豁活动了一下手腕,扭扭脖子,他长手长腿,由于异能是狼,动作间充满矫健的力度。
打量了一下四周,知道常焊不在,他更加无所畏惧了。朝离糖哼笑:“没人给你撑腰了也敢惹我,挺嚣张啊。”
离糖不由地退后一步。
周豁似乎来劲了,就像狩猎者在逗弄抓到的羊羔一样,焉儿坏:“怂什么怂啊,你退到墙角都没用,有本事吵醒爷没本事负责啊。”
离糖涨红脸,“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我警告过你没?吵醒我就扭掉你的脖子。”周豁从椅子上蹦下来,姿势真有点儿像狼,充满灵活又强劲。
只是走到一半,他四肢绑的绷带像勾到椅子边角般,被扯断了一些,以至于有几些松松垮垮的散落,部分皮肤在空气中透出来。
“操……”
周豁整个人像要炸了一样,顾不得离糖,急吼吼地又去搜出病房的绷带,再次勒了一圈又一圈,只有利用绷带勒紧的焦灼感才能让身体渴望被抚弄的瘙痒下降。
他之所以神烦别人吵醒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才不会被皮肤的空虚感支配。
绑完之后,他又将这笔账算在离糖头上,气呼呼地指着离糖:“老子跟你没完。”
离糖满脸委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哟,你还幻想着对我做什么呢?”周豁完全就是个坏胚子,痞痞地评价离糖:“就你这种弱鸡身板,在我们这个区走出一步就没命了。也只有常焊那种癖好古怪的变态才对你感兴趣。”
……说得自己好像就不变态一样。
应该是离糖的表情太好懂了,周豁斜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你以为呢,我这病想变态都变态不来,遇见谁都是吐他一脸,12区的人都恶心透我了,当然我也恶心他们。”
“……哦。”离糖无话可说了。
看得出周豁挺爱跟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