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姐姐’修行不慎害了他。我来找你求证,你给我的回应就是对我动手?”
越招尘淡淡道,他十指一张,一架焦尾桐琴凭空化形。
“不过比起你的粗鲁无礼,我更诧异于你的狂妄……是什么给了你敢与我为敌的自信?”
十指齐飞,弦动琴鸣。
当他勾动风弦开始弹琴,天地间就只听得见他的琴音。
“一曲枯荣越招尘,好久不见。”明月悬仰头望着那个抚琴的身影,轻声自语。
在他还不认识越招尘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名号了。传闻中此人修行的功法独特无比,有操纵时令之效。
一曲之间转瞬枯荣,花开花又谢,红颜成白骨。
当年争夺首座之位的那一战,最后仍站着的只有他们两人。他还记得越招尘的指尖擦过琴弦,围攻他的那些修士忽然发生霜,颊生皱,老态龙钟。
修仙之人青春永驻,碰上他的琴声却无可抵挡地老去。
那些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声告饶,战意半点不剩。明月悬却看得有趣,走上前去说:“喂,待会儿我和你打的时候,你能不能让我摆个镜子?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看见自己变老的机会了。”
越招尘大约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神经病要求,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用明月悬那时还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好。你要是变老了,一定很可惜……可是能看见你白头的样子,那也不错。”
那时明月悬只想着,这闷葫芦难得说这么多话。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那天越招尘弹琴的时候心里存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琴音秘境中,止我一人曾有幸,与你相处到白头。
相别辞心里很是恼火。
弟弟做了什么,他还真的一无所知。那孩子上一回主动跟他讲话,恐怕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他不喜欢他……他们都不喜欢他。
谁叫他命带凶兆,还害死了他的父亲。
母亲倒是一直努力缓和他们兄弟的关系,一直告诫他让着弟弟。因为他是哥哥,因为他足够强。
他甘冒杀身之祸,跑来刺杀万神阙的首座,为的难道是他自己?那家伙为什么在这关头还要给他找事?
但弟弟把修行入魔障的过错推给他,定然是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如果他无动于衷,丢下弟弟不管……
相别辞无声叹了口气。银戒飞还,蜻蜓吻水一般套上他的手指。少年抬起右手抹过脸颜,五指招张,指缝间红眸妖诡放光。
“我弟弟只是修行出了岔子,瞧你说的,还以为他是砸了你的老窝呢。那什么戒律院既然已经把我弟弟收监了,你跑来到底是要干嘛,有什么用?”
他的银戒射出佛光,打在对面琴弦勾起的风浪之上,玎玎琮琮,声如金石。
越招尘再一次运指推弦。
“你一家来路不明,心术不正,有邪魔外道之嫌,不堪匹配万神阙首座。我来,是为了阻止这桩错误的婚事。”
相别辞轻笑一声:“你说错了就是错了?来抢婚都要扯这么多借口,顾左右而言他,真是可笑又可怜……”
“你只是痴心妄想,卑鄙下流,觊觎着属于别人——属于我的人。”
少年纤细手指点上刻薄的唇,快而狠地补上最后六个字:“伪君子,可怜虫。”
平生第一次,越招尘在琴弦上割破了自己的手。
血珠殷殷,颤动如泪珠。
明月悬猝然抬头,他放任相别辞胡说八道,不过是为了借此了断越招尘的念头,但此人说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心意动处,几缕剑气自然生发,无声指向立在风中的银发少年。
他得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