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但它们仿若无觉,只是无休无止、不惜性命地疯狂撕咬!
骷髅鬼不消片刻就将弧光吞噬殆尽,但几乎是同时,它们也就此消散。
可算是同归于尽。
佛珠铮然碎裂,残骸落入寒池。
相别辞面如冰封。
“既已搭上了我一串佛珠,礼尚往来,我要你流点血也不过分吧?”
明明是动了真火生了气,相别辞的嗓音却突地柔软起来,如毒蛇卷尾。
他笑起来,忽然拉下嫁衣露出半边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在岸边呆若木鸡围观了半晌的袖心罗见证了这突变限制级的一幕,不可置信地惨叫起来。
明月悬冷冷看着他:“你这是在叫什么?”
“你未来老婆要脱衣服诶,你不制止吗?她说不定是被你旧情人刺激得狠了,想自毁名节来同时报复你们两个人……”
“……”
“以后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明月悬有气无力地道,“你多少也是一派之主了,难道看不出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过对于相别辞究竟要做什么,他心里也没多少底气。但刺客在他的刺杀目标眼前露出底牌可是大忌,相别辞这是气昏头了。
银发少年屈指成爪,斩钉截铁地刺进了自己的肩膀。
鲜血奔流。
这一记自残来得狠又疾,人人都猝不及防——而且不明就里。
天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自己下了手?
明月悬最为敏锐,他朝相别辞血污的肩头投去一眼,轻轻道:“他的血里,有东西。”
是火。
那少年的血里带着火,生而燃烧。相较于他刚刚使用的红莲业火,这无名血火竟然还要凶戾几分。
相别辞手指刺进伤口,忽然握成拳状。深可刺骨的痛,他脸上却好似毫无感觉一般。
他的手一点点往外抽,拔出了一柄鲜血凝成的长刀,刀刃上烈火熊熊。
“受死吧!”
少年手持血火长刀,忽然发疯一般笑起来。
握刀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愈加疯狂,愈加凶狠,愈加性情无常。
“去死!去死!去死!”
相别辞长刀一扬,拼劲全身力气斩下。
越招尘袍袖一拂,焦尾琴竖在身前,清光明澈。十指却是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挫,桐琴七弦尽断!
断弦之声凄而哀,如凤凰折翼坠下云端,临死前最后一次引颈长歌。
弧光辉煌,但这一回相别辞漠然以对,完全不将其放在眼下。
他的刀无动于衷,势不可挡。
刀尖火光冲天,暴烈汹涌。
斩断一切。
只要再进一尺,那挑衅他的人就会血溅刀下。
瞧不起他们一家的名门子弟。
对他说“你配不上他”的情敌。
婚约说到底是假的,情敌也该是假的……但那人对他的敌视千真万确。在天心不二道大弟子的眼中,这就是相别辞的婚礼,他前来拆散,毫无顾忌。
挟恨而来的刀锋,与断弦的琴只距半尺。
——却再也无法越过。
一柄剑格上了他的血火长刀,剑光萧瑟如秋夜月。
剑刃是刚凝的一束月光,剑柄上隐隐有叶脉纹络,与明月悬头上春神链所坠的银叶子如出一辙。
来阻他的不会是别人。
明月悬右手执剑,接下了他“新娘子”砍过来的这一刀。他提剑的样子竟然相当随意,称不上有什么气势,比起传说中的别尘剑仙,更像是懒洋洋提着烧火棍捅柴火的懒人一个。
放在战斗中,看着倒像是游刃有余。一个相当气人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