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久?今次我在你身上画了阵法,封了你的遁术,你踏踏实实修道做人吧。”
相别辞立在山窟之外,抱臂欣赏鸣岐脸上的凄风苦雨,不提防明月悬突然像自己伸出了手。
“既然师弟已经安置好了,你便随我回去吧,是服药的时间了。”
他在说什么?
相别辞一个愣神,又听见明月悬送过来的传音入密:“我说什么,你点头照做就是。”
那人瞥向他,语气昵如含蜜,眼神却冷如敲冰。
相别辞木然应了一声:“嗯。”
明月悬一面走出山窟,一面在鸣岐那里丢下一句:“我道侣自小体弱,有痼疾缠身,性情也古怪。师弟若无大事,不必来找我道侣讨他的气受。”
那厢鸣岐正凄凄惨惨地找着枕头,只草率地应了两声。他早就疑心过这位“首座夫人”有病了,是以并不惊讶。不过那时他怀疑的是脑子有病……
一旦只剩下两个人在林间缓步,气氛霎时就变得微妙起来。
明月悬正想着如何开口,不料相别辞竟然主动找上他搭话:“你真的受了伤,损了修为?”
他一怔,大大方方笑了:“正是如此。”
“我竟败给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人。”相别辞喃喃道。
“输给我有什么可耻的?”明月悬懒洋洋打断他的郁闷,“一时法力不济,不代表我不如人。我自有我的办法。若心中无底,我刚才怎么敢在天心不二道的小鬼面前夸下海口?”
相别辞静静望着他,红瞳深如海。有生以来第一回,那双眼不是如血的凶煞,而是天上云彤霞绯的清远。
不受人控制的时候,他的眼睛原来是这个样子。
明月悬几乎想脱口称赞。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你有什么异议吗?怎么看起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相别辞缓缓道:“你没有万全的把握,只是在赌。”
明月悬愣了一愣,旋即又是轻描淡写一笑:“那又如何?我的确在赌,赌我被伤拖垮之前能将我的敌人一网打尽。我敢赌,就不怕输。”
“不过我警告现在在我面前、姑且算是我道侣的小朋友,别想着玩什么合纵连横的把戏,去找别的什么人联手对付我。万神阙中人,就算再瞧我不爽,也永远只会心系正道。”
既是以敌人的身份坦诚不公,那他就不用再客气了。明月悬凑到少年的耳边,轻声送去恐吓。
“方才看到天心不二道的信使对我威逼利诱,你心里又没有闪过一星半点想要帮助他们,浑水摸鱼、借刀杀人的心思?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青荒主可不像他徒弟那么心慈手软,即便你修习的是正道功法,并非魔道,只要让他知道你的师父是魔,你就永远别想好过。”
“不止是你,还有你的母亲弟妹,他们是不是都和太古大魔有过牵扯?那传出去可太糟了……你要知道,诛魔之人,并不等同于善人,诛魔之心更未必是善心。”
相别辞猛地闪身躲避。
他从来没和人靠这么近过,更不曾有人曾在他颈旁耳语,吐息吹入他耳中,如麻似醉。
连声音亦是动人的,恐吓只有三分,剩下七分说不清是袅袅仙音还是靡靡的魔音。
横竖都是一样,音色丽极而慑人。
明月悬看着他脸上微微的狼狈相,满意颔首:“你一定要记住。别在万神阙惹事,到时连累了谁都别来找我。”
他存心让相别辞来看他与鸣岐的交锋,是为了不让他遇见万神阙里的内鬼,不要和原书中找到反派培养他的那股势力有所交集。
除了监视与防备,他还要让这家伙打从心底牢牢记住,不可同外人暗通款曲。所幸威胁相别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毕竟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