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在何玉轩的细心教导下痛改前非, 让何玉轩甚为安慰。
何玉轩不喜多事,然莺哥在他身边, 远比许通要体贴得多。
大抵有些事都是要看眼缘的。
在面对何玉轩的时候,莺哥不需要看眼色行事, 何玉轩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只是日后莺哥若不再跟着何玉轩了,这些他义父没教会他的东西,何玉轩便顺手教了, 对他总归是一件好事。王景弘不失为一个好义父, 只是到底不会管顾到方方面面。
何玉轩打完一套五禽戏时,整个身体的筋骨都舒展开来了。伴随着身后浓浓的苦药味, 负手而立的模样, 简直是可以升仙了。
莺哥端着已经煮好的苦药守在何玉轩身后,循循善诱地说道:“何大人, 您该吃药了,吃完药后还有蜜瓜吃呢。”
谁能想到,何玉轩作为大夫,竟然会害怕吃苦药呢?
何玉轩不愿回头,忍不住长叹一声,“我竟沦落到需要吃苦药的地步, 近来还是太飘了些……”何玉轩每每给人开方倒是利索,轮到自己便不情不愿了。
莺哥好笑又无奈,没想到何大人竟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何玉轩向来不忌于露出自己寻常的一面, 本来便是个普通人, 有什么想法都是正常。只消不危及他人, 都是合理的。
待汤药晾得差不多了,何玉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味从舌根泛起,难受得何玉轩立刻往嘴里丢了颗糖丸子。
甜甜的味道驱散了绝大部分的苦涩,何玉轩含着糖丸子费劲地挪动了个位置,给他安置在了左边腮帮子里。
莺哥收走药碗,笑着说道:“大人如此讨厌药味,怎么会做大夫呢?”
何玉轩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不喜苦味,药味可是挺让人安心的。”
何玉轩有点鼻塞,其实闻不到太大的味道,而且鼻子不通,苦味也没有预料的那么严重,他俊秀的脸上鼓起了个小圆圆,时不时还能看到何玉轩给糖丸挪动个位置,就着窗外淡薄的日光看医书。
莺哥进进出出给自己忙活着,但是很快也便没事了,和何玉轩告知了一声,便出去了。
何玉轩从来不限制莺哥的进出,让他自便后,就沉迷于医书。
燕王送给他的那几大箱子医书都被他看了大半,倒是给了何玉轩不少提示和启发,尤其是他最近时不时总是在琢磨着关于恒定标准的事。
要量化一个标准不是简单的事,但是要把伤药做成成品,能够随时都能使用的话,如何定好标准是一个很重要的事。至少要能针对大部分人的情况进行处理,而不是让使用的人还要判断情况。。
这样看来,还是需要一个能研究的药方。从药方研究,才能继续往下做。因此这段时日,何玉轩有意无意间,一直在收集着不少药方,期望能从中整理出一个最合适的方子。
糖丸含着久了,也渐渐缩小了。
何玉轩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小突起,下意识戳了戳,然后继续誊抄寻出来的药方。
午后,何玉轩看着微凉的天气,提不起劲来出去走动。
他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看书,偶尔微风拂过,何玉轩连翻页都不必,就瞧着那轻飘飘的纸张宛如被微风捻起,又翻过了一页。
这一日的轻松自在,让何玉轩很是感慨,果真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何玉轩自省,其实也怨不得朱高炽对他贪懒的印象如此深刻,如今他认真评价一下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懒到家了。
光脚踩着凉凉的地板,何玉轩蹭到书桌前,翻出了之前藏在角落里没看完的杂书。医书看久了总是枯燥,看些其他的杂书还能分散精神。
这杂书的作者是个旅人,喜爱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