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朱高燧背着手在府里走来走去, 每逢一刻钟,都会有人从城门来报。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过,朱高燧在等的人还是没到。
“殿下不必如此担忧。”朱高燧身后的内侍欠身说道:“万岁只是北巡经过北京, 又有着殿下在,这才会莅临, 并非有额外的缘由。”
朱高燧叹息, “我难道不知道这道理吗?可是你听听从济南传来的消息, 那两个被革查的官员都是本王的人,要是父皇问起来都不好交代。”
每每到这个时候,朱高燧就想斥责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收敛两个字到底要怎么写吗?
这么想着的赵王怕是忘了当初收的那一笔笔钱财。
“来了来了!离城十里已经能看到大军的踪迹了。”府外连滚带爬地进来一个侍从,朱高燧当即一凛,不自觉理了理衣裳弹了弹灰尘。
“备马,去城门。”
……
越往北, 何玉轩就越能感觉到那其中微妙的差距。
越到北方的话, 虽然温度越低, 可百姓的热情却也是越高了些。
何玉轩略一思索,那原因倒是不难发现。
北边本来就在朱棣的掌控下, 百姓对帝王的感念更为深切了些。
“大人, 北京要到了。”
莺哥掀开车帘,小心地看着何玉轩地说话,他与马晗这些天说话做事都很小心, 尤其是马晗, 难得有种谨慎后怕的感觉。
何玉轩没有对他们发过脾气, 也并未流露出其他的意思,只是如平时一样就足以让两人后怕。
何玉轩虽不喜,却懒得去做些什么。
毕竟祸根……许是不在他们两人身上。
莺哥出来的时候,马晗叹息着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日后亏心事少做。”
莺哥抿唇,“谁知道你那么胡闹?”
马晗挤眉弄眼,“回去被柳贯骂是肯定的,至于应不应该放人进去……”
他也不想的好吗!
要不是上头的命令……
马晗苦恼地揉了揉后脑勺,有种割裂的错觉,他虽然知道何大人那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可是本能般的还是会感觉后怕。
莺哥摇头,抬眼看着渐近的城门,那熟悉的轮廓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变化.
北京是帝王龙潜之所,燕王府日日有人打扫,压根不需要当地的官员出让府邸,更无须殷勤符合。
朱高燧跟随帝王入了燕王府后,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算消散了些。
初见时,赵王就已经留意到帝王似是不在意。那彷徨之感消失后,朱高燧的性情活泼了些,还会痴缠着帝王耍闹。
何玉轩借着不舒服避开了入夜后的宴席,慢吞吞地入住了那熟悉的小院。
这燕王府的每一处日夜都有人看护,就连这不起眼的小院子也一尘不染。莺哥与马晗出入了两三回,搬运东西的时候是半点都不肯让何玉轩插手。
何玉轩进里屋看了眼,随后踱步出了小院。
小路往前走两遭,绕一绕,左近处有偏门。
那偏僻所在依旧,花瓣早已落尽,唯有些许残余的深绿伴随。何玉轩踱步走到树边,摩挲着那粗糙的树干,抬头好像能看到那熟悉的场景。
何玉轩席地而坐,懒散地靠着树干闭目养神,那模样就好似回到了过去。
只是以往发生过的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
“这个时间太危险了。”
“正好是这个时间,才更为合适。”
……
北巡的队伍在北京因一次意外而暂时停留。
朱高燧突发高烧,整个人昏厥不